“怪不得你識得太阿。”飲露子說道。
“我何止是識得,簡直是過目不忘,魂牽夢繞。”孟飛說這話時仰天閉眼,猛薅胡子。
“這劍是采自天外的玄鐵,因此與所有兵刃都不同,你看它的色澤可曾在別處見過。”說著他又舉起那劍。
聽他這么一說,三人這才發現此劍劍身的烏光果然與眾不同,此前只覺它寒氣逼人,并不曾注意它的色澤。
孟飛又說道:“所以我一看這劍的劍柄便知這是太阿劍。”
郭小劍這才恍然,此前于濁浪還曾用布裹著這劍的劍柄,后來經過幾番廝殺早就顧不得了,剛才自己在孟飛面前講述他們師徒遭遇時,就覺得這孟飛的眼光總在自己腰間徘徊......咳,原來他是在看劍柄。
孟飛繼續說道:“當年我初見太阿,已被它震驚的夜不能寐,只是當時我還年輕,認為此后我定能找到比它更好的劍,如今越是上了年紀,見得多了,才知世上再無如此神物,太阿便是當世第一劍。”
“既然太阿如此神奇,那個鑄劍名士自然知道,他又怎么舍得?”
“你飲露子和我都是一輩子孑然一身,自然不明白其中道理。”說著看看郭、于二人道:“我們當年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或許得問問他們。”
說完竟拿那“太阿劍”舞了起來,口中喃喃道:“現在的我,有了這太阿劍,皇帝也不做。”
郭小劍一聽他這話,心里一沉。
飲露子卻笑了:“難怪你是個劍癡。”
孟飛聽了大笑,停了舞劍,正色道:“老酒鬼,你就安心在此處養傷,我用我這半世的藏劍換你徒兒得的這太阿劍如何?”說著指指那個箱子。
“不過剛才那三把劍除外....”孟飛捋著胡子又補充道。
飲露子道:“九月初九,張鳳就要決戰賀婁星,張鳳要是沒了太阿豈不是幫了賀婁星大忙。”
“你道那張鳳又是什么好人?”
“只是此事不光關乎張鳳個人,還關乎整個道門的興衰。”
“你不是早被逐出嶗山了嗎?”
飲露子嘆口氣道:“我雖不在嶗山,但我仍是學道之人,更知那賀婁星和拜日教絕非善類,他們若得勢絕非武林和天下之幸,不知又有多少生靈涂炭,你不記得當年涼國滅佛嗎?”
孟飛嘆道:“那張鳳私心太重,他若敗了,對道派未必不是好事,你們身在其中,倒沒有我這事外之人看得清楚了。”
飲露子不語。
孟飛又說道:“老酒鬼,你中的那毒,雖有我的寒冰玉蟾丸,但能不能根治尚且不知,另外你的內傷也太重。適才我已派我那管家帶五百兩金子去找此地的寧神醫,讓他即刻前來,對外人只說我病了。這寧神醫不光善于解毒用藥,還有一點最好,只要錢,絕不會走露一點客人風聲。若寧神醫也看不好,我再讓管家帶上我的夜明珠跑一趟200里外的松鶴山找羅神醫來,他若來了便沒有治不好的道理了。”
孟飛又捋捋胡子,接著說:“所以我說你老酒鬼就在此處安心養傷就好,我那管家我早就吩咐好了,到時你們有任何需要和吩咐只管找他,要打探個消息盡管派他去就是。等你傷全好了,估計事情也就有了變化了,你再走不遲,在我這密室中大羅神仙也找不到你。”
郭小劍一聽孟飛如此安排,看來他是要帶著太阿劍遠走啊。
孟飛說完,飲露子并沒答話,片刻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這山洞內變的寂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