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露子點點頭道:“不錯。其實當年孟飛不僅和涼國沒有瓜葛,還幫閔王討伐過石蝎軍,那些人當時要置他于死地,除了因為他要護著他姐姐,你猜還有什么原因?”
飲露子手捻須髯。
“師父.....”
“額.....只因他們還垂涎孟飛手中的劍。”
“孟飛當年就有名劍?”
“孟飛一生癡迷于劍,當年他手中的那把赤影劍,江湖上很多人都眼紅。”
“孟飛后來化名何雨來,便是因為怕仇家再找到他吧?”郭小劍在車外插話。
“正是如此,他們雖復了舊仇,卻又添了新恨,那些仇家一樣的有家人朋友,冤冤相報哪有個完,所以孟飛便改頭換面了。”
飲露子頓了頓,又繼續說:“當年孟飛感激我救命之恩,也覺得連累了我,時常來風涼澗找我,他知我愛飲酒每次帶好酒來找我。后來自一日起,他突然再不來找我,我便想到那些人并不只是燕獨行殺的,他是怕再連累我便不來找我。直到十年前他在豹蟒山救了我,我才知他已改頭換面,成了今天的何雨來。后來我也到過他的明月莊,我二人仍是只喝酒,不談其他的。孟飛年輕時長得秀氣,如今滿臉須髯,相貌已大不同,他本是北方人,又刻意改了南方的口音和習慣。他為了試試當年的人是否還識得他,曾讓我帶入云子一起去過明月莊,入云子果然至今都不知何雨來便是孟飛。”
“我明白了,他們殺了所有的仇家后,孟飛就化身何雨來隱居在明月莊,而燕獨行才又去找木逢春。”
“確是如此,但并沒有殺了所有仇家,還剩了一個。”
“哦?那又是為何?”
“因為那人皈依了佛門,去了伽藍寺。”
“啊,又是伽藍寺?”
“這卻并非巧合,只因當年那人躲進了伽藍寺,待燕獨行查到后追到寺中,心稠禪師出面了,求燕獨行放過那人,稱他會令那人在寺中為孟雪誦經十年以恕其罪。燕獨行聽了受了啟發,要心稠同意他也帶一人來寺中誦經十年,如心稠同意他便放過那人。于是心稠答應了,這才有了后來燕獨行只身挑棲霞,木出云代師受過赴伽藍寺的事。”
“原來如此,卻不知燕獨行為什么會同意木出云代木逢春受過去伽藍寺?”
飲露子搖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連孟飛也不知道。”
自明月莊出來后,飲露子等一眾人三匹馬、一架車一口氣跑到了中午。
眾人謹慎,不去酒家,只在路上買了些酒飯,到一樹林中停下來,大家下了車馬,找塊平整的青石,圍坐在一起吃喝,順便也讓馬匹休息一下。
于濁浪剛才在山洞中報復性的喝了兩壇酒,此時要小解,正好飲露子也要同去,便攙扶著飲露子一起去了林中。
等他二人回來,郭小劍見飲露子手上似乎有血跡,正要問,于濁浪趴他耳邊:“師父尿手上了。”
郭小劍一聽心中一沉。
師父胸口中掌竟然尿血,看來內傷實是太重,五臟六腑均已受損,將來即使醫治休養,恐怕也難以恢復如初,想到這里不由得心中難過,忙取來孟飛給帶的治內傷的丹藥遞給師父。
飲露子服下后,起身到了墨有福三人面前道:“此前我徒兒于濁浪命在旦夕,承蒙三位老英雄搭救,未及報答,如今又一次救了我師徒三人,剛才一直不得空兒,現在請受我老道一拜。”
說著深施一禮,又自然的伸手來握幾人的手。
三人忙往后跳開。
“道長不必客氣.....”
墨有福道:“我們搭救了你的弟子不假,昨日在山上你的弟子也舍命救了我,今天這一次也算不得是救你們,我看那莊主也不是歹人。”
飲露子見這墨有福說話爽利,心下很是喜歡,又問道:“不知三位在哪里隱居?”
飲露子見這三人行事不凡,又沒聽過幾人名號,知道他們八成是隱者,所以才這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