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南睡醒起床時,在院子里嘰嘰喳喳說了兩三個小時話的婦女們,才寶貝似的捧著工作服回了各自的家。
“媽媽,小哥哥呢?”
她打著哈欠,問幫她擦臉的許蘭心。
“剛睡醒就惦記著你家小哥哥,真是個粘人包。”
許蘭心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
“北年在棗樹下看書呢,人家可不像你這個小懶豬,一碰到炕,就能睡上好幾個小時。”
被說懶的慕南南梗著小脖子反駁:
“是小哥哥讓我午睡,我才不懶。”
她蹬蹬的跑出了屋,嘴里嚷嚷著:
“我找小哥哥說理去。”
許蘭心笑著搖了搖頭:
“這孩子,被她小哥哥寵的越來越說不得了。”
慕南南剛跑出屋,就撞到了馬月紅的大腿上。
“哎呦,奶的小心肝兒,慢些跑,不然摔了奶又要心疼。”
馬月紅扶住她的小身子,生怕她撞傷。
慕南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仰著小腦袋看她:
“奶,我額頭被撞到了,有點兒疼。”
馬月紅蹲下身:
“額頭疼怪誰?”
“誰讓你跑的那么快?”
話是這樣說的,手里已經開始幫她揉著額頭了。
慕南南猛然想起她昨夜在睡夢間迷迷糊糊聽到的話,頓時雙眼發光的伸出了兩只小肉手捧在一起:
“奶,您昨晚說過今兒個給我帶糖吃的,糖呢?”
馬月紅見她一副饞貓樣,好笑道:
“你額頭不疼了?”
“竟然又惦記起了糖。”
慕南南軟著聲音撒嬌:
“吃了糖,我就不疼了嘛~~”
她堅信,甜甜的東西能治愈一切。
她的皮膚嫩,馬月紅揉了一會兒,發現越揉越紅,就停下了手:
“糖,北年已經替你領走了,你要想吃,就去找你北年哥哥要。”
她指了指靠在棗樹下聚精會神看書的紀北年。
慕南南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剛好跟聽見這邊聲音扭頭看過來的紀北年對上了眼。
午后的陽光透過棗樹葉,清清淺淺的灑在了小男孩兒漂亮精致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干凈到發光。
尤其是他緩緩勾起的那個笑,更是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可接收那抹微笑的胖娃娃,卻生無可戀大大的啊了一聲:
“小哥哥!”
“你太狡猾了!”
她額頭也不痛了,嬌也不撒了,兩條小短腿兒大大的邁開,待跑到棗樹下,雙手叉腰,恨恨的磨牙。
紀北年把書放下,站起身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胖臉:
“別生氣,生氣會讓人長不高的。”
他刻意抬手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差距。
心臟中了一刀的慕南南繼續磨牙:
“那些糖是奶奶買給我的!”
“是我的私人財產,你不能把它們偷偷昧下。”
她振振有詞,紀北年收斂了面上的神色:
“那些糖不是你買的,沒花你的錢,確切來說,糖是馬奶奶的。”
“馬奶奶給我糖時,交代了讓我跟你一起分著吃,這也就表明,對于那些糖,我擁有分配權,所以我暫時把糖收起來,不過分吧?”
他吐字緩慢,條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