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這樣狂妄的話,這鬼修恐怕有什么法寶可以掩人耳目。
她抽了把劍持于手上,短促地笑了聲:“出去后你打算如何?放棄我的身體遁逃?被舍棄后我必定會暈倒,總有人發現不尋常之處的。”
“如此多的弟子,死傷都顧不過來,還會有人大張旗鼓地關注你……你是哪峰的弟子?”
卿云提劍沖過去,劍尖直指,劍身震動,旁邊的冰棱突然化作水針,毛毛細雨一般扎進那具干枯尸體里。
再收劍,她道:“不巧,掌門弟子,最近正是風頭上,全宗門都等著看我出去。”
鬼修變了臉色,唾罵一句。
而后進入他肉身里的那些水針仿佛在往經脈里鉆,帶進去了很多雪水……還有靈力!
卿云對上他開始掙扎下的目光,輕笑:“鬼修無法吸收靈氣,甚至對靈氣避之不及,我倒要看看,你待的這具尸體里全是靈氣的時候,你要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尸體開始腫脹,鬼修咒罵著準備舍棄這具肉身,正是鬼影與肉體分離之際,卿云突然扔過去了一個東西,鬼修控劍擋住,可是周圍細小的水針卻狠狠撞在上面,帶著那個東西以刁鉆角度落在鬼修身上,然后被斜著飛來的冰棱小劍撞碎!
玉牌一碎,還未徹底分離的肉體的鬼修在一陣白光中被傳送出去。
片刻后就不見了身影,只留下兩句不堪入耳的辱罵聲。
鬼修在此待了幾十上百年,都在為如何順利出去且不被人發現做準備,在這樣最不適宜的時機下被傳送出去,肯定立馬會被一群元嬰真君察覺到,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這樣便好,她想。
等到陷洞里恢復平靜,雪也逐漸消退,卿云趔趄一下,拄著劍倒下。
她在人臉果的幻境里神識有些受損,如今又操控大量冰棱和劍,神識使用過度,靈力也快要枯竭,早已經堅持不下去。
若非不敢暴露,剛剛在操控水針的時候她就該吐血了。
雪原上風雪依舊,她眼前天旋地,躺在陷洞里,緩緩閉上眼睛。
周身還剩兩把劍,仍然在繞著她旋轉,以防又有不可測的危險靠近。
“嘭!”
有人從秘境里跌至聆天廣場,引起高空中各掌峰,各真人的注意。
至今只有幾人慌忙捏碎玉牌傳送出來,廣場上沒幾個弟子,所以這個弟子摔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掌門有所察覺,他給卿云的玉牌里留了他的氣息,他敢肯定,這個玉牌是卿云的,可是傳送出來的卻是個臉色僵硬蒼白的男弟子……
鬼修咬牙搏命,繼續分離,陰影一般的鬼修本體從一動不動的肉體里分離出去,像剝脫了一層影子,正準備遁逃而去,屬于元嬰真君的威壓鋪天蓋地壓下來。
“鬼修!抓住他!”
這里有一群元嬰真君,還有一群金丹真人,不是茍且偷生獲取一點死氣修煉的鬼修可以抵擋得了的,他很快便被靈網套住,在里面掙扎著嘶吼。
道修殘忍!明知道鬼修對靈氣靈力避之不及,卻用遍布靈力的網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