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低聲的交談不絕,洞口處幾個人倒是安靜許多。
本來蘇半夏打瞌睡困得迷迷糊糊的,看見卿云回來了,就要沖上去抱著這根大腿訴說自己的孺慕之情的。
可是剛站起來興致勃勃叫了聲“小師姐”,就被安陽拉下去了。
“月黑風高夜,洞口兩璧人,你看這是你能湊上去的時候嗎?”
蘇半夏后知后覺看向一旁盯著卿云看的周郁林,乖巧地重新坐下了。
周郁林長身玉立,并沒有離卿云太近。他借著夜色的遮掩,注視著她的身影,猶如在仰望天邊一輪明月,沒有任何的褻瀆感,只有失神般的欣賞。
卿云對他的視線視若無睹,還道:“周師兄他們一行人受了傷,可能需要周師弟你的治療。”
周郁林“嗯”一聲,并沒動彈。
安陽于是想:難不成為了師弟追求愛情,他還得拖著病軀幫人治療去?
好在周嵊那群人并沒有叫他。
不過周郁林雖然沒動,卻在卿云偏頭看向他之前收回了視線。
“師姐可是又受了傷?我看你有些不適。”
她只是一直輕蹙眉,輕易看不出來。
卿云借著山洞里微弱的光看向他眼睛:“多謝周師弟關心,我無事。”
那雙清凌凌的眼睛像是面水鏡,能照射出與之對視的人的一切心思。
周郁林別開眼:“無事就好,師姐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
卿云收回視線:“嗯。”
然后果真找了個沒人吵鬧的角落,把劍放在一邊,閉眼打坐。
周郁林繼續守在洞口,視線偶爾還是會落在她身上,明明滅滅深深淺淺,是旁觀者看得出卻看不懂的眼神。
安陽嘆口氣。
他可憐的師弟,好不容易有個傾慕對象,卻是卿云這種不解少男心的劍癡。
可憐一腔深情無處許,和他這個連本峰上的師妹都栓不住的可憐師兄有得一比。
蘇半夏本來在他旁邊,看洞口兩個璧人分開了,于是趁黑摸到了卿云那邊,看見卿云緊繃著身體睜開眼要拿劍的動作,立馬小聲解釋一句:“小師姐,是我是我,我覺得還是你這里最安全,想來這兒睡一覺。”
卿云聽見聲音,重新閉上眼,放開了劍,等于默認了。蘇半夏連忙爬過去坐好,靠在洞墻上也閉上眼。
跟在那個安陽師兄旁邊不能說危險,但也不能說安心。她總覺得穿過來不可能事事順遂到大結局的,說不定宗門里有什么人想干掉她呢。
大宗門里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戲碼。
等到旁邊人呼吸均勻了,卿云復又睜開眼,打量蘇半夏片刻。
隨后回頭直視著正前方的周郁林。
周郁林沒想到她會突然看向他,下意識慌忙地移開視線。等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既然已經挑明了,就不用再這樣躲躲閃閃,于是又再次看過去。
而此時卿云已經又閉上了眼,沒再管任何人。
她靜靜吸收著靈氣,讓靈氣順著經脈運行,打通各個關節,最終在丹田處環繞凝聚。
她還處于筑基期,丹田里沒有金丹,只有翻騰著靈氣氤氳著靈霧的靈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