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給欣嬪福身,“姐姐。”
“葉大姑娘也來了,妹妹便與葉大姑娘好好說說話。”欣嬪說罷,便側身先走了。
曾貴人原本是要給葉梓萱一個下馬威的,不曾想,反倒將自己落到了如此尷尬的境地。
她面露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眼葉梓萱,正要上前坐下,待見尚陽郡主也在,便開口,“不曾想到,郡主也來了。”
“我也不想。”尚陽郡主無奈道,“這不是太后讓我送葉大姑娘出宮,哪里曉得貴人這般熱情呢。”
這話一出,那是徹底地將曾貴人給噎死了。
她訕笑道,“只是聽聞葉大姑娘很是機靈,這難得入宮,便想著喚她前來,百聞不如一見不是?”
“哦。”尚陽郡主瞧了一眼天色,不耐煩道,“這出宮還需要些時辰,如今也不早了,貴人要瞧便抓緊一些。”
曾貴人的臉上掛不住了,卻也只能陪著笑,便說道,“既然如此,那改日再說吧。”
“哎。”尚陽郡主幽幽地嘆了口氣,一副你好無聊的神情。
曾貴人也只能笑臉相迎。
葉梓萱朝著曾貴人微微福身,“多謝貴人招待。”
她說罷,便看向尚陽郡主,“郡主,請。”
“你如今可比我得寵,太后都舍得給你令牌,我可就沒那個福氣了,我可不敢當你一個請字。”
尚陽郡主的語氣帶著幾分地打趣,可這話一出,整個大殿內都為之顫動了一下。
曾貴人暗暗地捏了一把汗,便低著頭,默不作聲。
尚陽郡主還有意朝著葉梓萱手中的錦盒瞟了一眼,而后便與她有說有笑地走了。
曾貴人待二人離去之后,徹底地吐了口氣。
便見欣嬪前來。
“姐姐。”曾貴人看向欣嬪福身道。
“妹妹若是想要給誰出氣呢,大可尋一個隱蔽的時候,何必如此大張旗鼓呢?”欣嬪慢悠悠道,“我身為一宮之主,卻也是承擔不起的。”
“妹妹當真是好奇,見一見這葉大姑娘,并無他意。”曾貴人連忙委屈道。
“是與不是,妹妹自個明白就是。”欣嬪說罷,便也不理會她了。
曾貴人受了一肚子氣,悶悶不樂地回了自己的寢宮。
一旁的嬤嬤連忙遞上茶,“貴人,此事兒可要三思啊,太后欽賜令牌,是何等的榮耀,這葉大姑娘能在這后宮橫行了。”
“怪了。”曾貴人皺眉道,“她瞧著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為何會讓太后另眼相待呢?而且這尚陽郡主,原先我還敬她幾分,以為她是站在悅兒這邊的,今兒個怎么瞧著,反倒是向著這個葉梓萱呢?”
曾貴人端起茶盞,又放下。
嬤嬤斂眸道,“這……老奴也不知。”
畢竟,貴人在這后宮之中,也算不得多高的位份,連一宮之主都不是,又怎么敢非議旁人呢?
適才欣嬪那話,不就是在敲打嗎?
怕是日后,該小心謹慎一些了。
曾貴人焉能不明白?
她又不是真的得意忘形了。
她暗自嘆氣,隨即說道,“罷了,日后只管安心地待在宮中就是,這外頭的事兒,還是莫要胡亂地摻和。”
“貴人聰慧。”嬤嬤連忙附和道。
葉梓萱與尚陽郡主出了寢宮,二人臉上皆是堆滿了笑容。
可,在葉梓萱心中,這令牌,反倒越發地沉甸甸了。
畢竟,禍福相依,也許日后,這令牌能救她,卻也能讓她死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