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張破舊的羊皮紙被貼在告示板上,兩個高矮不一的人類男女相互看向彼此,忐忑的神情無法掩飾。
他們正是亞伯和倫芙芮。
……
隨著一路步行,倆人總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了村落,按照當地人的稱呼這里有一個很俗氣的名字——克雷伊的腳趾頭,聽說是矮人取的,男人們哈哈大笑的接受了它。
對于沒有錢的倆人說,自然享受不到食物、床被以及洗澡水的待遇,他們的著裝也有些特立獨行,在外人看來就像是逃難者,亦或者被通緝,索性柯維爾在以前就頒布了法律,允許收攏被各國踢出去的倒霉蛋,所以也沒人在乎他們的過往。
好吧,現在克雷伊登自治了,不過些許的風俗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兩人現在很餓,而處在饑餓中的人總是不理智的,亞伯請求這里的村民賒點食物給自己,可是話剛說完,就被人嫌棄的趕走了,無可奈何,現實不是游戲,他不可能挨家挨戶的搜刮東西,恰好看到有很多矮個頭的大胡子男人晃著酒桶腰在某間茅屋里頻繁進出,問了怯怯的少女以后,才知道這種地方名為酒館。
酒館!?
這一詞匯剛進入耳中,游戲與影視里營造出來的中世紀魔幻色彩的經典酒肉篝火聚會就浮現在腦海里。
這還等什么?快過去看看吧。
這間形如茅屋的酒館十分的寬大厚重,它背靠一處矮坡,從遠處看就像慵懶肥厚的棕熊,悄悄聳立的煙囪即是它的翹耳,四周花花綠綠的植物與攀進窗框里的枝蔓則是它向往安逸的點綴。
推門進入,一股夾帶著酒精、肉香、煙火的復雜氣味撲面而來,亞伯帶著朝圣般的好奇心,看著其間的場面,他深深的為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所觸動。
只見最令人矚目的是正中央一個由磚頭、黃泥與鐵柵欄混搭而成的立方烤爐,頂部接通煙囪,內部架著滾球般的烤肉,炭燒的芬芳、金黃的色澤、沁鼻的肉香,再加上大廚偶爾淋上一些美酒,火焰燎起,味蕾也嗦嗦躁動。
在烤爐的周邊,各自排放著三三兩兩的木桌,有近半落座了人,其中大多是不修邊幅的男人,他們一個個粗布麻服,披掛土色外套,少數頭戴氈帽,也污濁的如同臟布。
沒人會在意,因為食物的可口與酒精的麻醉會讓他們忘乎所以。
于是氣氛被炒得熱鬧,有的在接頭交耳、神秘兮兮,有的則哐哐的飲下一杯又一杯的劣酒、面紅耳赤搖頭晃腦,還有的,拿著一些難看的圖畫紙牌跟好友娛樂不休……
亞伯自覺的拉著倫芙芮坐在角落處的長凳上,眼尖的半人高酒保熱情的端來餐盤,那上面放置著幾個陶杯,在移動的過程中,晃出帶有泡沫的液體,亞伯的鼻子微微聳動,他現在可不想喝酒。
“不用了,這里有小孩。”下意識的,亞伯晃手拒絕道。
倫芙芮不滿的看向他。
酒保愣住了,職業生涯里從沒有聽過顧客會說這樣的話。
亞伯很快意識剛才的言辭不合實際,改口道:“咳,我的意思是,有什么可以吃的?”
酒保重新綻放出微笑,張口就來:“有很多,干果、面包、奶酪、三明治、雞肝醬、肉醬派、烤雞、洋蔥湯、腌制的咸魚……還有老巴克親手烤制的豬腿肉,大人想吃點什么?”
大人?
亞伯愣神,他在外人面前一身短披風黑褲巾(用另一半斗篷纏的),手持黃銅杖,旁邊還跟著一名白袍拖地的少女,這種組合很是讓人浮想聯翩。
直到現在他還沒感受到羞恥,是黑發青年詭異的認為——亞伯這人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他還沒有接受這個名字與自身的聯系。
“你有什么想吃的嗎?”亞伯先是詢問倫芙芮的意見,他想拖延點時間,思考等會兒怎么付錢。
少女聲音有些悶悶的,低頭不瞧他,直接跟酒保說話:“我要面包和奶酪,一些干果。”
酒保記下了,再次看向黑發青年。
亞伯愕然,我還沒想好付賬事宜——飯后給你打工怎么樣?我會燒火,可旺了。
“您可以試一試老巴克的手藝。”酒保還當是眼前的客人嫌棄這里的環境,“瑪哈坎矮人大師親自傳授的絕佳配方,您一定會愛死那種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