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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巨洞中,村正和民團義勇們才發現這洞內十分寬敞,比想象中更加開闊。
環顧四周,石筍如同矛尖一般倒懸于洞頂,被冰霜裹了厚厚一層;結滿冰晶的洞壁和石柱表面,無數箭只凌亂地插入其中;地面厚厚的積雪上,印著無數人類的腳印;斷弓及折斷的長矛,短刀胡亂的散落著;數處凍硬的血跡及數道不規則的劃痕在雪地上無序地鋪展開,顯然之前這里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戰斗……
村正環視四周,目光落在了一柄斷刀上,他撿起那斷刀,仔細打量了一番道:“這刀是鐵蛋他們的!”
“李村尉他們?”
“嗯!沒錯!他們在這里發生過大戰!!”
村正說著,隨即望向地上的血跡,那血跡在地上劃出數路拖痕,延伸至漆黑的巨洞深處;
村正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前進,義勇們用火鐮打了火,舉起火把隨村正進入巨洞深處……
愈往里走,洞壁則越狹窄,光線也越暗,又行進數步,只覺一股濃郁的腐臭之氣撲鼻而來,腥風辣眼,令人做嘔……
“啊!”
突然,一只猛虎縱身撲來,驚得一名義勇大叫一聲,將火把掉落在地。
眾人紛紛抽出腰刀迎戰,可過了半天,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洞中寂靜一片,只聽得到義勇們各自的喘息聲,那猛虎卻沒有絲毫動靜;
其中一名義勇向前,拿火把一照,卻發現原來那猛虎被凍在冰中,呈躍起的姿勢,成為一座冰雕;再往前探,又發現一些斑豹和野狼被凍結在冰中,分布在深洞兩旁,呈現或戰斗,逃跑或恐懼的姿態!
“咯-咯!”
黑暗中,一名義勇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物,他拿著火把湊近一看,隨即驚出一身冷汗,轉而又泣不成聲!
村正聽得動靜,連忙拿著火把湊近那硬物一看,當即心如刀絞,老淚縱橫;
“鐵蛋……你!”
白發蒼蒼的老人發出低沉的悲呼!
原來那硬物乃是老李的頭顱,血淋淋被啃去了半邊臉,露出森森白骨。
不遠處,一具身著皮甲,被冰霜凍結了大半截身體的無頭尸,縱身前據,呈持刀突刺的狀態,顯然老李生死前仍在力戰,至死方休!
其余義勇手持火把四下探照,只見若干野獸的尸體堆積在四處,除了鹿,獐子,兔子等草食獸類以外,也不乏一些虎豹及野狼等猛獸支離破碎的殘軀;
無數人手人腳,殘肢斷臂散布在周圍,撕裂的皮甲、衣物及腑臟、大腸混著鮮血流趟在冰冷的雪地上,被凍做一團;
“啊!”
突然,一名望向角落的義勇悲鳴道;
眾人借著火光望去,只見幾截長長的石筍下,前日入山同伴的頭顱及遺骨被聚在一處,堆積成一座小山,四足獸類的巨大腳印環繞在小山周圍;
“好大的腳印啊!村正,我們要不趕緊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