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一行人正在與國師攀談瘟疫之事。
“國師大人,瘟疫現在托不得,還請您施法除瘟疫。”秦昊說道。眾人也應聲道:是啊是啊,這事越托變故越多。
塵看向眾人說道:“時機還未到,后天我將會施法除疫,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事講明,二十一年前,我在拓跋將軍手中借來這個國家,我也曾許諾百年云國,而如今我想確是到不了百年了,我幾日后便會離去,也是時候歸還借來的這個國家了,拓跋將軍談談你的打算。”
拓跋誓聞言苦笑一聲,來回踱步,一語不發。
秦昊看著來回踱步的拓跋誓,又看了看塵,臉上露出一種決絕。
營帳只剩下眾人的呼吸聲,大家都在沉默,因為大家都明白拓跋誓稍后的一句話,將夠帶來什么,這一句話甚至可以決定當今云國存亡,畢竟這是國師給予他的權利。
拓跋誓突然站定,堅毅的臉上浮出一絲滄桑,他緩緩走到秦昊面前,單膝跪地:“陛下,臣老了,還請陛下批準臣告老還鄉。”
秦昊一時語噎,他想了一萬種場景,可眼前這種場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可他畢竟是皇帝,緩了一會說道:“拓跋將軍,你這是何意?”
拓跋誓站起身對著塵鞠了一躬:“國師大人,陛下還有諸位同僚,我拓跋誓當年起兵造反不假,我覬覦皇位也不假,可當年起兵的主要原因還是官逼民反啊,前朝先皇人人得而誅之,可云國之立,萬邦來朝,國泰民安,甚至連影尊者這種傳說中的大能都來歸附,這是何等盛世啊;雖國師準備離開,但這盛世之年,我若質疑改朝換代,那我豈不是千古罪人了?所以我請辭告老,免去陛下心頭之刺,也給自己點時間去看看這萬里河山。”
秦昊聽完,心頭一震,他沒想到拓跋誓竟然能做到如此灑脫。連忙說道:“拓跋將軍哪里話,這二十一年來,將軍你兢兢業業,輔佐我治理江山,我心中的仇恨早已湮滅,何來生刺一說,你若告老,將是云國之失啊。”
其他眾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搭話,大家都清楚,這種時刻站錯隊伍,將面臨殺身之禍。
拓跋誓看向秦昊說道:“陛下知理明事,臣感激,但我也倦了,陛下就放臣告老吧。”
秦昊還想說些什么被塵所打斷:“罷了罷了,既然拓跋將軍已經選擇,那就不必多提了,我許你的百年壽命依舊有效,但這百年壽命僅存與善。”
拓跋誓看向塵說道:“謝國師!”
“既然此事完結,進入下一件事,諸葛青,我拍你去統計的這是瘟疫受災人口怎么樣了?”
“稟國師,已經統計完畢,此次瘟疫于福州全境爆發,共受災23萬人,其中死亡12萬人,目前感染者6萬余人,未感染者5萬余人,他們都在由富貴村為中心所建站的隔離地接受治療和生活,此外修行者由80人感染,沒有死亡。”諸葛青回答道。
“嗯,我叫小海帶來的藥方,可有投入使用?”塵問道。
“國師大人神武,您的藥方可完全治療瘟疫,修行者服藥后一日便可康復,普通人3-5天也均可康復,如今正在受陛下和長公主的命令加大藥材供給和生產,預計在十日內可醫治號全部人員。”諸葛青面露喜色回答道。
“嗯,陛下,這次傷亡人數過于龐大,事后一定要處理好相關事宜,并且要以此為戒,加強國民身體素質和醫療系統,要有充分的準備迎接以后未知的疾病。”塵告誡秦昊之后便消失離去。
長平公主正在躺在火炕上靜養,突然看到塵出現在炕邊,欲起身卻被塵攔住:“好好歇息,勿要亂動,你的壽命快要流逝殆盡,我一會為你施法,會讓你暫時恢復如初,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吧,去和云國好好告個別吧。”
“國師大人,謝謝你,我不怕死,我只是遺憾不能看著昊兒長大,不能看著這云國百年后的模樣。”長平公主落寞的說道。
“這是你的因果,萬般皆天命,這也是我未曾想到的,如果說這天下為棋盤,我為布局者,可如今我便已是局中之人,不可控不可逆萬不可想啊。”塵看著窗外的云,目光深邃,像是在對長平公主述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長平公主聽完笑了,即使臉色蒼白依舊遮蓋不住那笑容的美麗,宛如曇花,純潔不濁,美而不艷,如夏日晚風般溫暖而舒適細語:“可結局不也挺好嘛?”
塵作為一界仙王,實力已經傲世九天,可聽到這句話依舊導致了精神一震,塵看了看眼前的長平公主沉默了許久,輕聲說道:“我來為你施法。”
長平公主沒有答話,平躺在炕上,閉上了眼睛,塵之間出現一道紫色閃電,融入長平公主眉心處,長平公主頓時睜開雙眼,眼睛泛起一陣紫光后恢復如初,長平公主翻身下炕,對著欠身施禮道:“多謝國師大人。”
“你有五個時辰。”塵說完就化為虛影隨光而散。
長平公主看著塵消失的地方,頓了一頓便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