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意思是，俺們家沈連就不是沈家的了？”金喜玉聽著不喜，連帶著看沈氏的眼神都不太對。
什么叫他們家的事，要不是他們家沈連還帶個沈，她用得著年頭年尾的往這跑？
她閑的她。
“我……”
“夠了！”
沈民張了張嘴，被沈氏打斷。
沈氏這輩子過的強勢，尤其是老頭子走了之后，天似乎就塌了那一天。
沈氏抱著沈思茶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恨鐵不成鋼的圍著屋子掃了一圈，而后落在沈民身上。
“你是老大，我知道你受的苦多，我也知道，我這些年的心都偏在你們大房身上，錢我多給，地我多分，就是為了讓大房跟別的幾房平等。”沈氏頓了頓，話鋒一轉，“可我沒想到，大房能這么讓我失望，太貪了。”
“老二家的，孩子多，拿的錢多，我不在意，甚至愿意多給，可你們呢？當我死了？當三房四房沒孩子？”
“娘……”沈民似乎是預感到什么，嘴唇都在發抖。
“不能分……”是祈求，作為老大的祈求。
可沈氏還是斷了他最后的一截念想，“分！必須分！”
各過各的，各拿各的。
誰都不欠誰的。
“不是說等小辭回來嗎？”沈萬道。
他也不想分，他干的公分，還沒沈辭上一天的班來錢快。
“對，不是說等小辭回來嗎。”王麗鳳跟著跳腳，被沈民轉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粗糙的大手拍到王麗鳳臉上的那一刻，她人是懵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覺得天塌了。
“你竟然打我？”王麗鳳指著沈民，心里覺得委屈，又覺得自己錯付了。
“滾！”沈民煩透了這個女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連帶著小年都不學好。
他就一老實本分的農村人，除了種地，啥也不會。
可小年不一樣啊，小年是要上學的，這個月他都去學校五次了，哪次不是紅著臉垂著頭在辦公室一遍又一遍的跟老師道歉，保證，下次絕對不會了。
可沈年哪次不是讓他在學校丟盡人。
沈民想著，忍住想再扇王麗鳳一巴掌的手。
“你瘋了？！你竟然敢打我？還讓我滾？！”王麗鳳捂著半邊臉，沖著沈民吼叫。
“我說嫂子……”曹芳看著屋里亂糟糟的一片，磚頭看著門口逐漸多起來的人，有些難堪。
金喜玉看著發癲的王麗鳳，冷哼一聲。
她當然知道她沒關沈家的大門，沈家那么一個小破地，站在門口，一眼望到盡頭，她就是要讓村里人都看看，沈家那幾房吸血鬼。
多喪心病狂，逮著三房不松嘴。
“嘖嘖，我看著王麗鳳擱外邊也挺好的啊。”
“你懂個啥，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瞧三房，出最大的錢受最大的委屈，連抱個孩子都得被罵。”
“就是就是，一群吸血鬼。”
……
門口傳進來的聲音像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思茶沒有動作的平攤在薄毯子里，都能感覺到沈家屋子里窒息的氣氛，一時間難受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