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程昉翹著二郎腿,耷拉著腦袋坐在凳子上,聽著門外傳來的鐘聲,覺得六根都清凈了不少。
“施主,可還吃午飯?”主持雙手合十,垂著頭站在門口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不吃。”
“施主,身體為大,怎可和身體過不去。”
“有大白兔奶糖嗎?”屋里傳出來的聲音輕飄飄的,可還是聽得主持虎軀一震。
“施主莫要為難人,寺廟怎會有大白兔奶糖。”
“那不吃。”
“哎……”主持彎腰又呢喃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屋里:
程昉懶散的跟沒骨頭似的,趴在桌上,臉埋在胳膊上,翹起來的二郎腿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抽。
“昉爺?”姜清元兜著懷里快溢出來的大白兔奶糖,站在門口小聲喊:“昉爺,昉爺睡了嗎?”
程昉愛吃大白兔奶糖,很少有人知道,除了組織里跟了他很久的老人,幾乎沒人知道,也沒人會相信,堂堂LW霸主,竟然偏愛小孩子吃的奶糖。
程昉有病,倒是人盡皆知,可到底有什么病,怕是程昉自己都說不清。
姜清元站在門口喊了半天,也沒見屋里有人應他,一時間有些急。
昉爺不會又犯病了吧,那可就麻煩了,來的突然,醫生沒跟來,他又什么都不會……
“昉爺,我進去了。”姜清元撂了一句話,急躁躁的開門進去,門剛開,就看見他口中的昉爺滿臉冷汗站在門口,嚇得他哆嗦了一下,手里的大白兔奶糖沒拿穩,撒了一地。
果然是犯病了。姜清元彎腰撿拾散在地上的大白兔,心里暗道。
“給,大白兔。”姜清元站直身子,伸手遞過去一顆大白兔。
程昉盯著姜清元手里的奶糖半會兒,才慢吞吞的抬手捏過去。
跟機器人兒似的,一頓一頓的,姜清元心道,指定是犯病了,不然以昉爺那速度是不可能那么遲鈍的,連揍人都不會了。
“昉爺……”
姜清元看著含著奶糖,眼神迷散的人,有些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來桐華寺是昉爺突然興起,一同出來的就他一人,可他又是個廢物,除了會跑腿買點大白兔,他就是個廢物。
越想越難受,差點沒哭出聲來。
“要不……咱睡一會兒吧,睡一會兒就不疼了。”
回他的只有程昉嚼糖的咯吱聲。
跟嚼脆骨棒似的,聽得姜清元骨頭都酸了。
“昉爺,咱慢點咬,別咬著舌頭。”
“嗯。”許是被吵得煩了,程昉掀了掀眼皮,發了個字節。
……
“昉爺,天下雨了。”姜清元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滴滴答答的雨,道。
“別吵。”程昉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吸了口冷氣。
扭到腰了。
“昉爺,要不……咱早些回去吧。”
“閉嘴!”程昉手按了按快碎掉的后腰,咬著牙開口。
“哦……那我不說話了。”
雨下的噼里啪啦的,姜清元聽著,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
困了……
“昉爺,您睡了嗎?”
好不容易熬到有點困意的程昉:“……”
可真煩。
就應該丟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