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劍
陶紫僵直的立在原地,耳邊轟隆作響,心中最后一分希望也化為烏有。
看她完全沒反應的樣子,程無仇越發擔心,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扶住她肩膀,道“阿紫,你冷靜些,那么多人為了你犧牲,哪怕是為了他們,你也得好好活著,千萬不能沖動行事。”
她依舊沒有反應,唯獨斗篷下的手指深深刺進了掌心。
她知道有很多人死于那一晚,也猜到了這背后定然還有她看不見的犧牲,所以她不顧一切的活下來,不止為自己,也為那些人的犧牲不必白費。
唯獨兮靜,唯獨越善,唯獨趙薛,她從沒想過他們會是其中一員,他們那么弱小,怎么會參與進來怎么會
他們同這件事情本該無關的
斗篷下的她緩緩露出一個古怪又瘋狂的神色,道“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我有權知道一切真相。”
程無仇遲疑著確定她現在還處于冷靜狀態后,方才開口道“你那個師父為了給你改命將你和兮靜他們的命格聯系在一起,先生借著這一聯系將青嵐設在你身上的印記轉移。”
陶紫恍惚的立在那,師父當年說的話再次出現在腦海中。
你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經過改命之事,她早已懷疑這所謂機會既是她的,也是兮靜他們的,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真相卻是這機會僅僅是她的,而推兮靜三人入死劫的恰恰是她。
以他們之死,換取她唯一生機。
程無仇看著她遲遲未有反應的模樣,終于后知后覺察覺出不對,試圖將她的斗篷挑開看看情況。
出乎意料,陶紫毫不抗拒,任由他掀起斗篷。
看著斗篷下那張坑坑洼洼的丑陋臉龐,程無仇還來不及震驚心疼,那雙布滿不正常紅絲的眼睛便印入他眼簾。
他臉色大變“阿紫,清醒過來,不要被心魔控制”
陶紫低低笑了兩聲,伸手將整個斗篷取下。
她的頭發紅得發紫。
因心魔入魔者,實力主要由原先修為而定,但心魔實力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影響,心魔越盛,魔氣越濃郁,但少有魔氣濃郁到連頭發絲都能染紅的前例。
可問題在于,心魔實力也同入魔者實力息息相關,譬如一個筑基期的心魔絕不可能比一個元嬰期的心魔更加可怕。
阿紫明明是一個體修,心魔實力怎么會這么強這太不對勁了。
程無仇眼睜睜看著陶紫的氣息在一瞬間從一個體修轉化為魔修,又在以恐怖的速度節節攀升,筑基期、旋照期、開光期直至元嬰期大圓滿方才堪堪止步。
程無仇啞著聲音道“阿紫,你心魔很不對,冷靜下來”
她將斗篷完全摘下,臉上的疤痕也隨著實力上升去了大半。
陶紫語氣是詭異的溫和“阿兄,晚了。”
程無仇急道“他們兩個說不定還活著。”
“那又如何兮靜已經祭劍。”陶紫后退幾步,望向天道宗,“但阿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什么都想起來了。”
韶華的情人是魔宮宮主,同異族有染;
救她的人是刑峰懸崖下一名古怪的女子,同師父相識;
她當年曾以山公子的身份帶著面具去往逸散門同兮靜等人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