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長領著他，朝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通過一段有很多房間的走廊。
和羅南想象中的孤兒院不同，這里的孩子極少出現哭鬧的情況。
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光著屁股，一個人舀水洗澡。
還有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坐在育嬰床里，抱著一個紅色的皮球，笑得很開心。
育嬰床邊，坐著兩個同齡的孩子，大大的眼神里透露著天真。
他們很安靜，沒有哭鬧。
獨立的讓人心疼。
這些孩子，有些是生下來不久被遺棄送來的，有些是父母雙亡留在這里的，還有一些是患病治不起，或者過早偷吃禁果，沒法養育偷偷丟了的。
羅南跟隨老院長穿過走廊，來到辦公室。
他從桌上取出了一副老花鏡，哈氣后用衣角擦了擦鏡片，回頭看向羅南，眼神溫柔：“這位先生，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好朋友。”羅南斟酌了一下用詞：“她的狀態不太好，我想了解她以前經歷了什么。”
“哦，那這位先生，你想了解什么呢？”老院長雙手交叉，看似問詢，實則是一句廢話。
羅南抬眼看去：“我想知道，她在孤兒院期間，有沒有什么異樣？”
“異樣？應該沒有吧。”老院長語氣平淡，那笑容有點怪異。
羅南從他的兩句回答中，聽出一絲抗拒的態度。
莫非……
“你確定嗎？”
老院長的客套話滴水不漏，僵持下去并無益處。
羅南索性把話挑明，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老院長帶上眼鏡，用古怪的小眼神上下打量：“抱歉，這位先生，她已經超過了領養的年紀，我不能向你提供她的相關資料。”
“這話可是你說的。”羅南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轉身就走，想要詐一詐。
見羅南轉身離開辦公室，老院長猶豫片刻還是追了上來：“先生，請等一等。”
“哦？”羅南停下腳步，心中暗道有戲：“你想起了什么嗎？”
老院長微微一笑：“路過走廊時輕一點，別打擾孩子的休息。有空的話，可以常來看看。”
羅南抿了抿嘴唇，老院長的嘴，可真嚴啊。
不愿意說算了，總有會說的。
他壓低腳步，離開走廊，返回了庭院。
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正逗著幾個孩子玩耍，羅南走了過去，問道：“能跟我過來一下嗎？”
見對方面帶猶豫，羅南從兜里摸出美金晃了晃。
老婦有些心動，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孩子的頭：“你們現自己玩兒，待會兒給你們買糖吃。”
“真的嗎，好啊好啊。”聽到有糖吃，兩個小孩乖巧的玩起了皮球。
來到庭院邊緣的臺階，羅南問道：“你認識安妮?貝爾嗎？”
“安妮啊……”老婦抬頭看向天空，像是陷入了回憶：“有點印象。”
“那好。”羅南遞給老婦一百美元，繼續問道：“關于她，你都知道些什么，說說看。”
拿著一百美元，老婦用手搓了搓，放入兜里：“安妮是個可憐的孩子，母親死的早，父親和妹妹在火災中喪命，大概是……十三歲被送來的。”
聽到妹妹這個詞，羅南的心頭咯噔一跳，遞了兩百美元過去：“她還有個妹妹？”
老婦也沒拒絕，伸手接了過來：“對，據說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羅南感覺自己隱隱有了什么頭緒，可又說不出是什么。
“她來孤兒院后，有什么異常嗎？”羅南本來想暗示一下，看看安妮和老院長之間有沒有什么關系。可直接說出口，又有些露骨，只能旁敲側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