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好奇的不是燈，而是里面燃燒的東西。
為什么會產生綠光？
愛是一道光，綠得你發慌？
湊近油燈，還沒仔細研究，在洞穴深處傳來了不少人的狂叫聲。
羅南微微蹙眉，側耳細聽。
那股聽不清內容的叫喊聲，再次傳來。
循著聲音，他提起油燈緩慢摸了過去。
洞穴的地面并不平整，有些地方還是濕漉漉的，不知道哪兒來的水。
羅南忽而面色古怪，捂著鼻子。
空氣中，有一股刺鼻的腥味兒，跟碼頭上那股氣味兒非常相似。
循著聲音的方向前進，這股氣味就愈發濃郁。
近了，更近了。
羅南離聲源只有不到五十米，他把油燈放在石頭后，悄悄潛伏了過去。
暗中觀察.JPG
摸黑前進了近二十米，遠處的景色映入眼簾。
一位身穿黑袍的人，站在一塊石頭的高處，手里舉著一根被血染紅的枝條。
在他身下，清一色的跪著一排穿著灰袍的信徒。
羅南距對方有三十多米，隱約聽見黑袍人呼喊了一句烏拉。
那些匍匐在地的灰袍信徒，登時就跟瘋了一樣。
他們胡亂的嘶叫著，發出不帶任何意思的干吼。
隨著黑袍人揮動手里的枝條，那些信徒開始變得躁狂不堪。
他們嘴里吐著白沫，用牙齒和指甲撕扯著同伴的衣服和血肉，場面詭異至極。
烏拉！
黑袍人高舉著枝條，再次喊叫一聲。
前一秒還在互相撕咬的信徒，下一刻就跟剛領工資還了花貝似得，頹然地坐到地上。
不多時，七個灰袍信徒，抱著一個五六米左右長的生物，走上高處。
羅南的眼睛瞇了起來，便于聚焦。
看輪廓，有點像是魚類，而且很大。
聯想到在黑水碼頭看到的鯨魚，難道，這是頭幼鯨?
烏拉！
黑袍男人再次呼喊一聲，七個信徒把幼鯨高舉在半空，猛然脫手。
幼鯨從高處落下，頭部狠狠地撞在下面凸起的石頭上，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這個高度，還不足以摔死它。
烏黑的血開始滲出，染紅了石頭。
黑袍男人從高處走下，來到不斷發出呻吟的幼鯨面前，手中舉起信徒遞來的長刀，高喊道：“祭偉大的真主！”
聲音在洞穴里回蕩，信徒紛紛響應：“祭偉大的真主！”
黑袍男人高舉長刀，一刀劈下。
幼鯨被開膛破肚，慘嚎一聲，劇烈的撲騰幾下后就沒了動靜。
黑袍男人化身屠夫，用刀在幼鯨體內不斷切割。
不一會兒，他取出一個疑似內臟的血腥物體，丟在架起的大鍋里，體積有兩三個水桶那么大。
由于離得很近，黑袍男人渾身是血。
他對此毫不介意，還把手上的血，像灑水一樣揮向信徒。
這血宛如福澤，信徒爭先恐后的涌向前，想要粘上這鯨血。
“烏拉！”
那些灰袍的信徒，又一遍遍的狂呼著那個詞。
隨著長刀插入幼鯨頭部，他們突然全部跪倒在地，像蛇一樣的蠕動著身體。
而那黑袍男人，像是個勝利者般，高舉著他沾滿鮮血的雙手。
正在此時，身處黑暗中的羅南，突然被人從后拍了一下肩膀，嚇了一跳。
一個干巴巴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大人，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