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持國天關上車門,從皮卡走了下來。
他盯著眼前的同僚,脫口問道:“這么快?”
昆沙門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背過身去。
不多時,有腳步聲傳來。
由于攝像頭的視野盲區,只能拍到兩人的身影。
沒能獲取完整的畫面,好在還有聲音。
“你們都解決了?”
聽這老態的聲音,是在蓮花教遇到的那位疑似波旬的光頭老人。
雖然拍不到正臉,可這聲音羅南是不會認錯的。
“嗯。”持國天回答的很干脆,雙手合十,態度恭敬:“已尊照您的旨意,完成任務。”
等他說完,昆沙門天跟著含糊地應了一聲。
得到兩人的答復,波旬的聲音一下就冷了下來:
“魔還沒有死,你們……是親眼看到他們死掉的嗎?”
持國天一怔,歪著腦袋回想。
隔了好幾秒,他才回應道:
“我確定,東京三個,還有奈良三個,神戶一個,都死透了。”
羅南聞言,心里咯噔一跳。
除開沒有露面的黑戶,剩余十個孩子一天就死了七個?
這點,他都不用再做確認。
既然對方都說死透了,那肯定是死了。
持國天身形一頓,目光瞥向身邊的昆沙門天。
后者像是做了虧心事那般避開視線,沉默不語。
波旬語氣有些詰問的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持國天站在旁邊盯著他的眼睛,語氣很是不悅:“你是沒殺死,還是根本就沒動手?”
昆沙門天一言不發。
現場的氛圍,有些微妙。
片刻后,昆沙門天仰起頭,直視前方:“他們是無辜的。”
“哈。”持國天訕笑一聲,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我就說嘛,你這家伙遲早要掉鏈子。”
波旬在攝像機視野的邊緣伸出衣袖,問道:“是一個,還是三個?”
昆沙門天嘴巴張了張,默默低下頭,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明白了。”
波旬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吩咐道:“持國天,去換輛車吧。最后三個,由你來負責。”
“沒問題,我就說這家伙沒用吧,到頭來還不是要靠我。”
見持國天側身要走,昆沙門天主動用身軀一擋:
“我確認過,這些孩子是無辜的,不可能是魔。”
波旬的聲音有些冷意:“是不是魔,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昆沙門天有些發愣,僵在原地。
波旬的聲音逐漸變遠,像是在離開車庫:
“為大眾犧牲小我,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你見過佛法慈航,眾生苦厄,應當有所覺悟才對。”
持國天繞過昆沙門天,跟著波旬離開。
羅南見狀,立馬取下耳機,連忙聯系助理。
讓她放棄對東京、奈良、神戶三個地點的監視,著重加強剩余三個孩子的安保工作。
如有必要,可將這位叫持國天的男人擒下,或者擊斃。
看樣子,當時在箱根道場的話起了作用。
昆沙門天動了惻隱之心,沒能按時完成殺戮任務。
如果時機恰當,或許可以把他從波旬的手里挖出來,倒戈相向。
這里的位置,已經暴露。
就算持國天接下來換了汽車離開,行蹤依舊在掌握之中。
警視廳和國津神那邊,還不知道具體的進展。
根據羅南推測,像持國天這種小魚小蝦,對方有大概率會出手。
要是換做波旬,那就說不準了。
無論是初次降臨,還是這一次重返東京世界。
霓虹國的不可控生物,一直都是零。
高天原那幫沒露過面的神祗,都排不上號。
這足以說明,霓虹國神明的整體實力,處于較次的水平。
根據剛才的鏡頭,這位持國天似乎和昆沙門天有所間隙。
要是抓住機會,或許可以施展反間計。
只是,持國天目前是重點監控對象。
這次孤身行兇,恐怕難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