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遲星瀾收回了手,臉色沉的都快滴下水來了:“煞氣發作加中藥,我治不了。”
“中……中藥?什么藥?”朱明張口結舌,話都快說不清了。
遲星瀾白他一眼:“還能是什么藥,這個季節的藥唄。”
朱明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玄三本就陰沉的臉色更沉了。
他直接抽出了隨身的匕首,手腕一揚就抵在了范錦筠身上,咬牙道:“把解藥交出來!”
范錦筠神色一變:“你發什么瘋!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這次是遲星瀾接的話,嗤笑著道:“這里一共就這么些人,不是你,難不成是玄三或者朱明?”
“再或者是我或者外面那些護衛?”
范錦筠咬死了不承認:“那或許三爺在過來小島之前就被人算計了呢?”
玄三面無表情:“主子在來小島前在訓練營呆了四天,你的意思是訓練營的人給主子下藥了?”
這是范錦筠沒想到的。
她神色變幻,干脆不說話了。
說實話,她既然做了,其實也沒真想瞞過誰去。
畢竟就算這么會兒他們沒證據奈何不了她,等晚些時候盛時璟恢復過來了,他也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到了盛時璟那邊,他甚至不會跟她講什么證據不證據的,只要他認定了是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
這些范錦筠都知道。
她只是在賭而已。
賭盛時璟和那個女孩還沒有親密到那個地步,賭盛時璟作為一個男人的心理。
男人對于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總是有些不一樣的,只要她成功了,那盛時璟處置她的時候總會多幾分顧忌。
實在不行也沒關系。
搶在那個女孩前得到盛時璟只是其一,她更想做的,是拆散他們。
她要成為他們之間的一根刺,永遠梗在當中,要他們就算愛的死去活來,也永遠忘不了她這根刺!
范錦筠眼底恨意翻涌,就那么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連玄三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都忽略了。
是明目張膽的囂張。
但此時此刻,玄三居然真下不去手了。
視線在范錦筠和盛時璟之間來回掃過,玄三咬緊了牙根:“就算只是壓制一會兒都不行嘛,只要能堅持幾個小時,把主子送出去,謝小姐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看向盛時璟,只見他盤腿端坐于床榻之上,渾身縈繞著黑色煞氣,臉色蒼白泛紅,但看著跟以往煞氣發作的模樣并沒有太大差別。
“主子忍耐力過人,只是幾個小時而已……”
“你以為他為什么會吐血?”遲星瀾抬眸看他,“他中藥至少有五個小時了,就是靠著他過人的意志力一直在壓制著的,這會兒是壓不住了才吐的血。”
遲星瀾點了點頭:“不錯,盛三的意志力卻非常人能及,甚至我可以斷言,就算沒有解藥,他也能撐的過去。”
“但撐過去的結果……”他抬眸看向玄三和朱明,聲沉如水,吐字道,“要么死,要么廢。”
所以,放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