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說來話長。
但實際上——
實際上時間也挺長!
周衍這一回起碼釋放了十多個‘心靈傳動’,最少砍了二三十刀。
從破廟東側一直砍到破廟西側。
眼睛都干了。
破廟中鮮血灑落一地,還有臟辮大漢的兩條斷臂落在地上。
血腥!
慘烈!
但慘烈只是臟辮大漢一個人的,周衍毫發無損。
一旁。
周顯也握著鋼刀,緊張的看著這一戰。等到確認周衍勝出,確認臟辮大漢再無反抗能力,他才松了口氣,然后就瞥見一抹白膩。他當下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拋給方才被臟辮大漢施暴的那個女子:“先穿上吧。”
“多謝兩位少俠!”
這女子容貌盡毀,看不出年歲。聲音也很嘶啞,同樣分辨不出年紀。但是被臟辮大漢如此凌辱蹂躪,她此時卻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神情呆滯,反而爬起來跟周衍、周顯道謝,可見是個心志堅定的,不是尋常人。
“這人可有同伙?”
周衍并未放松警惕,也沒有因為自己剛剛救了這女子脫離魔爪就認為她無害,依舊隔著一段距離問話。
“沒有。”
“就他一人。”
女子回話。
周衍一聽,一顆心稍稍放下。
他剛才砍翻臟辮大漢已經用了不少力氣,如果他再有同伙,又是一個淬骨境的話,周衍到時候就只能暴露‘火彈術’。
周衍畢竟是魔法師,近戰肉搏不是他的擅場,‘心靈傳動’也不是純粹的攻擊魔法。
他初級魔法師的戰斗力,更多還是體現在‘火彈術’上,體現在‘浮空術’、‘心靈傳動’跟‘火彈術’的配合上。
……
“往后日子還長,有家歸家吧。”
“這人已經沒了反抗能力,隨你處置。”
周衍沖這女子指了指那個幾乎被削成人棍的臟辮大漢。
一個淬骨境武者如此欺辱一個女子,不論如何,周衍是看不下去的。
事實上。
這世道,他有太多的看不下去。
比如八年前,他看不下去母親被陳山河家暴,就攛掇著三個哥哥跟母親一同出逃。
雖然這一趟遭了劫,周衍對三個哥哥也有愧疚。
有的人也許會以結果論,說周衍這是荒唐,這是自己作。但他并不后悔,只是懊惱當初選擇的時機不對。當初大舒立國十數年,境內不說歌舞升平,也稱得上安定。又有三個哥哥都是十三四歲的半大小伙子,走官道走正途根本不會有事。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們從北往南橫跨大舒,走了兩三個月,一路上也無事。
只是他們最后運氣不好,分明已經快到蒙山,卻趕上朝廷清理江湖草莽,這才糟了亂。
這是意外。
但是與其眼見著十月懷胎生下他的母親遭受家暴不能反抗,遭了意外也值得,畢竟反抗過。
周衍巴不得世上所有遭受家暴的人都有這樣的勇氣。
前世可以報警。
這一世可以反抗,反抗不了就先遠離。
淪落南景八年磨難,并未磨掉周衍前一世樹立的陽光積極的三觀。
在以往,他碰到這種事沒能力去阻止去懲戒也就算了,現在有能力他做不到坐視不理。
砍翻臟辮大漢,交給這受害女子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