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行轉頭看了看劉丙,問道:“李瑕在這里嗎?”
劉丙仔細看了一會,應道:“不在,小人確定。”
“走吧。”
“看來是誤會一場。”
徐鶴行、鐘希磬轉身就走。
然而,徐鶴行想了想,忽又回過頭來,問那太學生道:“這書笈一開始就是你在背?”
“不是啊,伯虎叫我背的……咦……咦,伯虎人呢?”
~~
興禮坊,觀潮別院。
人馬漸漸遠去,巷子里漸漸安靜下來。
李瑕從巷子中探出頭,眼看著聶仲由被捉走。
其實今日這個結果李瑕早有預料,否則就不會從右相府跑出來了。
而若不跑出來,只怕此時已和聶仲由一樣被捉了。
雖然預料到了,他卻依然有些失望。
他當然也希望程元鳳靠得住,救出林子、劉金鎖,然后論功行賞。
……
李瑕拿出懷里的雞蛋,剝開來吃了,且把蛋殼也收起來。
吃完還是感到饑餓。
一直等到天黑,別院里終于走出一個小廝,提著燈籠,邁著得意的步伐往街巷上走去。
李瑕拿布包了臉,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七拐八繞,在一條寂靜的小巷子里突然撲了上去,一手摁住那小廝。
“哎喲!哪只畜牲敢碰爺爺?婢娘養的豬狗,知道爺爺是誰的人……”
那小廝還在臭罵,一只匕首已架到他的脖子上。
李瑕道:“別喊,敢喊你就死。”
“好好……好漢哥哥,別鬧,我我我……我有帶錢……”
兩串錢遞到了眼前,李瑕沉默了片刻,還是伸手接過。
“你是誰的人?”
“我……我是丁管家的人,聽說過沒?這一帶誰不知道他……”
李瑕道:“丁管家又是誰的人?”
“丁衙內!”
“說名字。”
“丁……丁壽翁。”
“丁大全的兒子?被丁大全‘納媳為妾’那個?”
“是,是。我家衙內確實有名氣哈。哥哥,你既然知道我是丁相公府上的,要不……把錢還我?”
李瑕問道:“你們捉了兩個人?”
那小廝再次害怕起來,縮了縮脖子,帶著哭腔道:“不是我捉的,是……是護衛們捉回來的。”
“就關在那個院子里?”
“是,就關在觀潮別院里。”
李瑕又問道:“多少人守著?”
“那得有……二三十人……見日地使喚我……”
“你們用刑了嗎?”
“哥哥,不是我啊,是他們……我就是個前院做粗活的。”那小廝小聲地提醒道,見匕首又壓上來,連忙又道:“用刑了,用刑了,頭兩天一直在慘叫,跟殺雞一樣。但好像沒招,他們就算了……打算來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