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而后立刻從乾坤戒中取出紙筆,簡單的寫下了一行文字。一旁的余盛崖伸手接過紙條,隨即將其交給替他推車的一個童子,后者接過紙條轉身離開了會議室,想來應該是找專人送信去了。
待童子離開之后,一旁的包大人終于忍不住好奇道:“我說張先生,那鄧賢到底寫出了什么東西,讓你和老艾如此的重視,拿來給我看看。”
說著,便要伸手去接那份文稿。
“不急。”張廷秀捂著文稿,躲過了包大人的黑手,口中則是說道:“現在拿出來,待會我的人到了,很多話還要再重新說上一遍,未免太過麻煩。”
包大人平日里與張廷秀的私交最好,就連他開口都碰了一個軟釘子,其他人更不會自討沒趣。只是張廷秀的這番表現,又再一次加重了他們對那篇稿子的好奇心。
甚至,其中大多數人,已經將這份好奇心轉移到鄧賢本人的身上了。
所有人的好奇心全部都被那篇文稿所吸引,甚至在本應就人才問題大吵特吵的時候,也沒有人主動發話。
反正這個會一時半會兒也開不完,倒不如等國子監的人來了以后,先看看那篇稿子上寫的是一些什么東西,再與其他人爭吵、扯皮不遲。
大概兩刻鐘之后,又是數道人影涌入會議室,正是國子監的幾位。
其中一個嗓門比較大,更是毫不在意場合,直接扯著嗓子說道:“監丞大人,我可是正在翻閱典籍,尋找可以作為新版教材核心的詩詞來著,你急匆匆的把我們都找過來,到底有什么要緊事兒?”
此人名為周鄉,是國子監中一名文采出眾的典簿,為人正直忠厚,就是性子比較直,在心有不滿的情況下,哪怕是作為頂頭上司的張廷秀,他也敢懟。
而另外幾人雖然沒說什么,但也同樣把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因為異界環境的特殊,國子監的實權比地球上的歷史要小上不知多少,但為了維持朝廷穩定,這樣的機構又不得不存在。這就造就了整個國子監的風氣都是這樣的直來直去,誰也不會慣著誰。
張廷秀早就已經熟悉了這些人的脾氣,于是也不生氣,只是默默的把扣在桌上的文稿反過來,沖他們招了招手:“你們幾個都給我過來,先看看這篇文章再說。”
聞言,國子監的眾人立刻圍攏上來,其他人也趁機將目光落在文稿之上。一看之下,所有人都禁不住眼前一亮。
首先開口還是那個大嗓門的周鄉:“好文章啊!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自由則國自由……這篇文章,寫得簡直太好了!少年熱血,為國而燃,這不正是我們要找的詩詞嗎?”
湊到張廷秀另一邊的一個中年文士,則是沉聲說道:“我倒是感覺后面這幾句,寫的更好。”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滿腔熱血躍然紙上,各種比喻更是用的惟妙惟肖,卻又大氣十足。”
“我更喜歡后面這幾句。”另一個國子監的典簿悠然讀道:“美哉我少年大承,與天不老!壯哉我大承少年,與國無疆!”
“短短的詞句之中,便可以看出其作者的一腔熱血與愛國熱忱,以及對未來的無盡美好憧憬。就連我這把老骨頭,都看得熱血沸騰,回想起年少輕狂的歲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