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依然還是警告。
被看穿了,看得透透的,在老狐貍眼里,這少年還是嫩了些,出招時的手腕能把劍勢帶到哪里一眼就能看清。
“你要除惡?”明荃淡淡地笑,“真正的惡人是不講規矩的,少年,你抱婦人之仁走除惡的路,活不長。”
公孫行臉色一變,大喝一聲,第二劍隨即砍了下來。
這次是實招,用了三成力。
到底還是少年,縱有劍圣之名,縱已經多次爭斗,總是被正道規矩縛著,對婦孺不能上來就下狠手。
劍風掀飛沙走石,有劈山之勢,自天頂壓下,帶嘯聲而來。
嘯聲至頭頂一寸,戛然而止。
巨劍寒光凜烈,卻象是砍在了巨石之上,一寸都不能再向下行。
然而剛剛卻沒有砍在任何東西上的巨響,因為它并沒有砍中,只是被夾住了。
明荃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從天而降的巨劍劍刃,宛如夾住飛天的花。
天地間,四野中,在是驚是怒是沉默的無數眼光注視下,巨人面前那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女人說話了。
“少年,”她輕輕地說,“給你三次機會,只有三次。”
巨大少年發出受傷野獸的咆哮聲,發狂地連續砍出第三劍,第四劍。
摧枯拉朽,排山倒海。
太過懸殊,所以不遺余力,全力出擊。
明荃沒有移動。
她只是,曲指彈開了第三劍。
第四劍橫掃過來時,她伸手,輕輕捏住了劍身,止住了劍勢。
明荃松手。
少年蹬蹬后退幾步,頹然坐倒在地。
“過了。”莊徹剝著核桃,輕輕嘆了口氣。
“有么?”明荃聽他語氣里有責怪的意思,有些不快,瞪他一眼。
再回頭,見少年深受打擊的模樣,又有些不忍。
“你確實不錯。”她想了一下,安慰道,“只是今夜對上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你沒有什么機會罷了。”
她懶得理少年會怎么離開,自顧自回長凳處坐下喝酒。
莊徹把剝好的核桃仁遞過來,好奇問道:“誰是第一?”
明荃接過核桃仁吃,瞇眼笑:“回頭打一架分分?”
莊徹翻個白眼:“你吃飽了撐的慌?”
“死書生,我還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