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人只配喝不對稱的玩意兒。”唐輕攬手指輕輕叩在桌面上,似無意似有意地瞟了一眼窗外。
窗外,有什么細微的聲音一閃而過。
唐輕攬唇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意,手輕輕一抬,桌上的松子像鐵石被磁吸一般,像千軍萬馬被將軍的號令一揮,嗖地聚攏,尖頭齊刷刷朝外,像士兵舉起的刀劍,刀鋒朝外,黑壓壓如馬蜂一般穿透窗棱紙,激射而出,瞬間刺破黑暗。
松子軍隊氣勢洶洶,雷霆萬鈞地穿過窗紙,部分擊打在窗棱上的,噼里啪啦,把木棱子撞了個七零八落,搖搖欲墜。
“等著變大麻子吧。還是對稱的。”唐輕攬對著窗外輕笑,只不過那笑,冷得就像這帝京現在的天氣。
然而,一陣風聲從窗外反卷了回來,聲音比剛才松子軍團出窗時候更響更大,那團烏壓壓的黑團,似碰到了什么強烈阻擊,嗖地反彈,轉身飛了回來,還帶著滾燙的氣息,伴隨著一股焦香味。
仔細一看,松子還是那堆松子,卻無端端焦了殼,殼上熱氣騰騰,讓人看一眼就覺得燙手又熾熱。
爆炒松子反撲入室,如無數柄微縮的森黑利劍出鞘,往唐輕攬周身大穴刺去。
花二花三見狀,立即揮舞刀劍去擋那些松子,然后松子太多,直直往他們身上飛去。眼看就要被扎成馬蜂窩。
“蠢貨。”
唐輕攬卻一腳踢飛了他們。花二花三被這一踹,咚的一聲掉在地上,地板發出咔的一聲,突然翻轉,兩人就直直掉落了下去,隨后,地板再次翻轉,鎖死。
蠢,唐輕攬啐了一口,沒見過這么蠢的護衛,這要不一腳踢他們逃生去,今天即使不被松子扎死,只怕也得被那毒松子給弄得七竅流血而亡了。
這窗外之人,先把無毒的引子下在參湯里,而真正的殺招卻是那一團回撲過來的熱松子兒,只要這兩個笨蛋一接觸,就被引發中毒。
那參湯,除了碗口有個看不出的小縫,最重要的是,溫度不對,這每次的湯水,花二花三知道溫度必須剛剛好,絕對不敢熱一點或者冷一點。
而那參湯,比平時溫度高,是被窗外那人用至陽內力給加熱過的,因為,那引子,必須加熱才有用。
而前幾天和自己過手那人,據悉,修的是至陽的功力。而帝京另外個傳奇人物,則修的是冰雪系的內功。
屋頂,又有了一絲輕響。
唐輕攬眼眸都沒抬一下,手一翻,手上核桃跟著滴溜溜一轉,向著房頂,直彈而上,快如閃電。
啪的一聲,屋瓦碎掉一片,隱約可見紅色衣角一閃。
核桃一顆接一顆,剎那屋頂碎片翻飛跳躍,噼里啪啦聲不絕于耳。
屋頂上,紅色衣角和黑色碎瓦連環翻飛,讓人應接不暇,眼花繚亂。
核桃不斷擊打在屋瓦上,屋瓦一片接一片碎裂,紅影雖不斷在翻飛閃躲,卻似乎很有耐心,不急不躁,只在屋瓦碎裂之前才堪堪避開,似在挑釁一般。
這是速度與耐心的比拼,如若瓦片碎完,房頂之人就將墜落,房里的各種機關就將森然啟動。
唐輕攬嘆了口氣,唉,為啥非要屋頂碎完光禿禿,機關才啟動呢,直接啟動不香嗎?
不,直接啟動真不香,會破壞了整體的和諧美,這必須得掉個人下來,種在地下那個坑里,這心里才舒服啊。
那天一時看這機關不順眼,就給改成這樣了。
他也很無奈好吧。
可這屋頂的紅影,每次都能在瓦片碎裂前堪堪閃開。唐輕攬幽幽看了看房頂,躲開又如何啊,總有最后一片。最后不還是要掉落嘛。
片刻之間屋瓦全碎。
紅影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