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白苒和裝扮成了宮青臨外表的宮玥行駛在去青州的路上。
“小丫頭,先吃點,到下一個可以打尖的地方還要兩個時辰。”宮玥一按馬車側壁,側壁就自動彈開,露出里面的很多小格子,從里拿出一些小零食,塞給白苒。
“殿下,沒想到你也在馬車里裝這么多零食,原來男人們也都這么喜歡吃零食嗎?”白苒接過,放了一顆在嘴里,隨口問道。
“是嗎?除了我,難道還有其他男人在車里放零食?”宮玥從她那吃得鼓鼓囊囊的小臉上掠過,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恐怕整個帝京,也只有他這個男人在馬車里塞滿零食吧。自從知道她餓得快,他就把馬車里的格子隨時隨地都塞滿了各種她喜歡的零食。
“哦,沒,沒有其他人。”白苒眼神閃了閃,聲音略低,拿著零食,有些失神。
是啊,除了殿下,那個人,也會在車里塞滿零食,隨時隨地給她投喂呢。
果然是好基友啊,連這習慣都一樣。
宮玥笑笑,沒再說話,順手再遞給她一碟酥餅。
白苒接酥餅的時候,手指自然地和他的手指輕輕觸碰在了一起。
一陣刺骨的寒意一下子從他的指尖傳了過來,冰得她心里一顫,條件反射把手一縮,差點沒把小碟給打翻。
“殿下,你的手……怎么這么涼?”她記憶里,好像宮青臨的手,一直都是很溫暖的啊。今日這手,怎么這么…冰?冰得沁人啊。
“哦,御醫說我最近氣血兩虛。”宮玥面不改色,隨口胡謅。
“可是殿下,氣血兩虛大多形容女子啊。”白苒盯著他的手看了良久,最后目光不自覺地往下移,在某處一掠而過,猶豫了下,弱弱開口:“咳咳,我說殿下,你該不會那個......腎...虛吧?”
宮玥臉皮隱隱抽了下,有些無語地看著她。憋了半響,才悶悶開口。
“小丫頭,你好歹在太醫院掛了個職,那個腎......虛,不是這樣的吧?”宮玥真有點想從窗戶跳出去。
想起她往自己那個部位掠過的目光,心里涼颼颼的,又有點不舒服,因為,她現在眼里的不是他,而是他。
深呼吸了一口氣,宮玥把目光移向窗外,不再理她。
吃了一碟酥餅的白苒,又開始了暈飯,沒一會就歪歪斜斜地靠在馬車上睡著了。
宮玥看著她在徹底睡著前,搖晃了幾次,都努力控制她自己沒有往他的身上倒過去,心里泛起一絲心酸,又有一絲暗自的喜悅,最后輕嘆了一聲,把她拉了過去,靠在自己身上。
這丫頭,以前每次在馬車睡覺,都是毫不客氣地把他當大抱枕,睡得又香又甜。
自己這一路跟出來,也不知是對是錯。
明明下定決心不再和她有任何關系,可終究,他還是沒能控制啊,哪怕戴個面具,也要跟著她出來。
礙于那禁術,他雖不能再以自己的身份去愛他,不過,像普通人那樣接觸她也還是沒問題的。只是終究,不能在一起。
不過沒關系了,只要能偷偷看著她,默默守著她,他也就滿足了。
宮玥也闔了眼,擁著她,睡了過去。
車里的人在睡覺,車外的人還在盡忠盡職卻慢悠悠地駕車。
又兩個時辰在馬車慢悠悠的車輪子里滾過去了。馬車行駛到了一處可以打尖的地兒。
“醒醒,下車吃飯了。”宮玥拍醒了白苒。
“哦。”白苒掙開還有些迷糊的雙眼,話說,這剛才睡得好像挺舒服的,就好像……好像,曾經無數次靠在那個人身上,在馬車里睡覺一般。
下了馬車,白苒發現,這就是一個開在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路邊小店,客人稀稀落落,都是過路的商賈旅客。
兩人落了座,駕馬車的人栓好馬,給馬喂了草料后,也走了過來,坐在了另外一桌。
白苒瞅了瞅那人,眼神有些一言難盡,這人,長得也太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