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賣謝聆,就因為他長得太好而告終。
不死心的白苒,后來又把謝聆賣了一次。
這次賣給那城外挖礦的煤老板,因為打著護衛出生,力大無窮的旗號,白苒把謝聆吹得天花亂墜,什么干活多,吃飯少啊各種,把煤老板說得兩眼放光,心花怒放。最后,白苒獅子大開口,賣了一百兩銀子。
哎喲喂,普通小礦工,才二十兩銀子就買斷了呢。賺大發了。
白苒喜滋滋地,考慮呆會回了客棧是不是就立馬跑路?這謝聆,就好吃懶做的家伙呢,萬一被煤老板發現了,又給退貨了怎么辦?
事實證明,白苒的擔心,絕對是英明神武的。
她前腳才回城,謝聆后腳就被煤老板給送回來了。
給的理由也很奇葩,說那些工友集體投訴,說他皮膚太白,在礦洞里泛著白光,讓人以為白無常來了,這對于做著高危職業的工友們來說,太不祥了。
他們只想要包拯那樣的黑炭,神鬼都不懼怕,能震懾四方魂魄的浩然正氣,護他們全身平安。
才不要個勾魂的白無常呆在那里,滲人呢。而且,這白無常力氣太大,他一動手,他們怕,那礦洞被他給震塌了啊。
于是,謝聆被第二次退貨。
因為皮膚太白被退貨。
想吐血的白苒,發了狠,誓要把謝聆賣掉。
這一次,賣去大戶人家當正兒八經的護衛,結果,半天就被新主子送回來了。理由給的也很奇葩,說這護衛,怕不是個失了憶的皇子,他老百姓,可不敢買,怕一不小心搞得性命不保。
說這謝聆吧,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行云流水,優雅高貴得讓他家好不容易托關系請來的貴客一進門瞟了一眼就給這護衛拉關系,以為他是主子,而真正的主子是管家。
這護衛還把他家的精致吃食,家具家私,吃穿用度,嫌棄了個夠。關鍵人還不是亂說,說得頭頭是道。
新主子說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寧可那錢白花了,也要把這護衛退貨。
白苒長嘆一聲,覺得,這奇葩護衛,無論如何賣,也會被退貨。得,砸自己手里了,于是也不再動心思去賣他了,對他說,他要留下也行,但是不會再給他包吃包住。
于是,謝聆成功成了史上第一個自帶存款養自己的上門入贅護衛。
有時候,還經常順便把主人也養了。當白苒質疑他錢哪里來的時候,他說大街上撿來的。
“呸,你倒是去大街看看,哪里有錢?我去撿撿。”白苒啐,信你丫個鬼。
“大風刮來的。”謝聆面不改色心不跳。
白苒越看這護衛,越覺得來歷有問題,不過似乎,他也對她沒有惡意。反正攆也攆不走,也就懶得理會了,要跟就跟唄,反正又不用給工錢。還可以順便坑兩把銀子。
不過她很快悲催的發現,那宮渣渣,幾乎變成了謝聆的跟班。謝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宮渣渣就能理會,就立馬執行,比她這個辛辛苦苦投喂的主人,還要有影響力。
在青州呆大半個月,在混吃等死的清閑日子里,白苒又逐漸開始有些煩躁起來。開始思考她的人生問題。
很想回現代,可是全無頭緒,想想都覺得不現實。繼續在古代呆吧,今后她想如何過日子,目前也是沒有頭緒。
總之,心里一團糟,時不時還無意識地晃蕩一些回憶的畫面,讓她愈發抓狂起來。
一抓狂,她就帶著宮渣渣在大街小巷里兜來逛去,在不停變化的畫面里,希望能想清楚一些心里一直有些疑惑又糾結的事情。
至于那謝聆,不用管,無論她去哪里,他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默默地跟著。
不知不覺,又晃悠到了一條小巷子里。青石板路,偶生青苔,行人寥寥。巷子里,門戶低矮,偶有木門半掩,從頭探出半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盯著這衣著華貴的來人好奇地瞅了瞅。
“大姐姐,你怎么來了?”一聲驚喜的童音傳來,打破了白苒的恍惚。
她一抬頭,發現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從旁邊院里竄了出來,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大眼神撲閃撲閃,小臉蛋兒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
白苒有些怔愣,似乎,自己并不認識這小男孩呢。
“大姐姐,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小蝦子啊。”小男孩見白苒似乎沒認出自己,急急忙忙自我介紹起來,“你上次救過我,你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