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為有了謝聆,似乎這深林里的一切妖魔古怪都自動靠邊站了。
他總是,能變魔法似地從身上掏出各種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給她身上一抹,蛇蟲就自動避讓。
總是走在前面,為她劈荊斬棘,理出一條供她能過的小道。遇到什么豹子野獸啥的,他把她,往身后一放,在她還沒看清楚前,就解決了那虎視眈眈的猛獸。
每天晚上,他會為她找好一個最適合睡覺的場所,然后把宮渣渣放在她的旁邊。
有時候,是在溪流邊的圓石頭上。有時候,是在大樹上給她搭一個臨時樹床。有時候,還能給她在密林里找到一片小小的花海。
然后,把獸皮,給她細細地鋪在身下。他說,林子里寒氣重,別著涼了。
而他,就和衣睡在附近。有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具體睡在哪里,但是心卻足夠安寧。
因為她似乎,就能感覺到他一直存在于周圍。空氣里,似乎有他平靜悠長又安詳的呼吸將她籠罩。那氣息,能穩定心神,讓人心寧,她因此一夜無夢,好眠到天明。
每日起床,在朦朧的霧氣里,在金色的晨光里,相視一笑。他和她都在那醉金朦朧里,看到對方眼底的笑意安寧又純凈,日光透過密林,在二人身上撒下一層金色的光暈。
白苒覺得,心,似乎有小小的歡愉,又有淡淡的惆悵。
白苒還發現,他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下得廚房,這一路走來,他給她,在林子里烤野兔,在溪水邊烤河魚,還能順手就地取材,給她做出簡易的碗筷。
她說她也想學烤野兔,于是,他就手把手地教她,怎么剖野味,怎么抹調料,怎么在火上翻轉才能保持金黃不焦。
她也教他,就地取材,怎么做叫花雞。他的手指自然地觸碰到她的,她覺得,好冷。而他覺得,好滑膩,好懷念,好想,上去捏一捏。
他看她的手指,走了神,剖山兔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鋒利的刀片,他哎喲一聲,一股細細的殷紅流了出來。
她一急,拿起他的手指,說,給他呼一呼,就不痛了,最后,還舔了一舔,說口水能消毒。
他的手指,輕輕顫了顫,心,也顫了顫。
他想起了,她,無數次,魅惑他,勾搭他,在他手指上一舔,然后把他撩到一半,就跑。
可此刻的她,眼里沒有魅惑,只有純凈清澈地擔憂和焦急。
他輕輕一嘆,縮回了自己的手。
“這點小傷口,不疼。”他說。
心里......卻疼了起來。
她看著他,每日抗著給她睡覺用的獸皮,獸皮挺沉的,有些過意不去,就主動搶了一塊來自己背上,逞能地走。
可是,沒走多遠,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兒,于是,把獸皮往地上一鋪,仰躺在上面看莫須有的星星。
她躺得,呈大字型,其實,不那么雅觀,可看在他眼里,那卻是世間最美好的風景線。
他覺得,那身材,真的太有誘惑力了,這樣一躺,反而更加襯托出她的腿更長,腰更細,踝更白,身體曲線起伏美妙。
那山風吹起她的裙角,一抹肌膚如凝霜,小腿若隱若現,讓他不覺移不開眼。
他也把宮渣渣一丟,坐了下來,陪在旁邊,看似淡淡然然,眼神卻不知何時深了起來。
他發現,那宮渣渣,居然也坐得一本正經,老實忠厚的樣子,可那骨碌碌的雞眼,卻偷偷地往那裙角間瞄啊瞄。
他手一動,一坨鳥糞從半空掉了下來,啪嗒一下砸在宮渣渣頭上,宮渣渣雞頭一歪,暈過去了。
他說:“白苒,你昨晚說夢話了。”
她一驚,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問:“說什么了。”
他不語,只淡淡地笑,笑里有著香香的甜,有著微微的酸,還有著淡淡的惆悵。
他垂下眼,遮住眸底的一絲內疚和心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