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美,不敢不來。”宮青臨笑笑,乖乖地過去給她剝起了瓜子兒。
“我說宮青臨,你這現在,和你那小媳婦兒偷偷摸摸地來往,我怎覺得像在爬墻呢?”熹貴妃斜撇他一眼,那鳳眸愈加妖嬈而不羈。
宮青臨大方承認:“我說杜若,你男人盯那么緊,我能不偷偷摸摸嗎?哎,見個面還得深更半夜,還得戴個面具偷偷摸摸出去。我容易嗎我?”
“是挺不容易呢。”熹貴妃啐道,“什么我男人,那是你父皇,沒大沒小。”
“杜若,你說父皇,怎偏偏就放不下執念,非得滅了宮玥呢。這讓我,夾在中間,好難。”宮青臨輕蹙劍眉,眉宇間淡淡的愁色。
“宮青臨,娘問你,你小媳婦兒在你心里,究竟有多重要?”熹貴妃斂了調侃之色,神色有些肅。
宮青臨盯著熹貴妃看了看,似乎有些不太適應她這罕見的沒有吊兒郎當的樣子。
想了想,戲謔道:“你說呢?”
也不等熹貴妃接話,正色道:“嗯,就和我媳婦兒一樣重要。”
“嘖嘖。”熹貴妃身子一松,又恢復到那種懶懶散散的樣子,“要是你媳婦兒哪天死了呢?”
宮青臨一怔,呆了半響,也沉默了良久。
“娘,如果他死了,我覺得這世界就缺少了一半,天地失了顏色,人生無趣。”宮青臨聲音有些微微的啞。
熹貴妃神色震動,死死地盯著他,最后嘆息一聲,道:“我明白了。”
隨后又很快調笑道:“這么深情?哎喲,搞得娘又要懷疑你是不是斷袖了。”
“他要是女的,斷袖也無妨。”宮青臨塞了一顆瓜子在熹貴妃嘴里。
“兒子,你難道不喜歡那小丫頭了?”熹貴妃眼神灼灼,“兒子,那宮玥和小丫頭,在你心里,誰更重要?”
宮青臨再次一怔,這問題似乎還真難到他了。
半響才道:“一樣重要。他是地,她是天。沒了他們,我的天地就沒了,還活什么活。”
熹貴妃一滯,悶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骨氣!得了,都娶了。”
宮青臨哈哈一笑,開玩笑道:“我也想啊。可他們不要我啊。”
“哎,可憐吧唧的臨殿下哦。”熹貴妃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嘖嘖了兩聲。
這鐵三角的結,她解不開啊。
那就隨他去吧。
“行了,天色不早了,趕緊回去吧。”熹貴妃把瓜子兒一推,不磕了。
“行。”宮青臨抬腿就走,他還忙得很呢。
剛走兩步,宮青臨又轉身,蹙了蹙眉,問熹貴妃:“那個,杜若,我問你個問題啊。你說,一個小氣吧啦吃醋吃得名滿天下的男人,突然之間不吃醋了?哦不,不是不吃醋了,是裝著不吃醋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熹貴妃一愣,“你那小媳婦兒?”
宮青臨無意識地點點頭。
熹貴妃一笑,紅唇一掀:“哎喲喂,臨殿下,那自然是不愛那丫頭了,然后……移情別念到你身上來了唄。”
宮青臨:“……”
打擾了,告辭!算我啥也沒問!
宮青臨走后。
熹貴妃走回小幾邊,坐了下來,眸子里那自帶的嫵媚感淡去,升起果斷敢絕的神色。
兒子啊,娘明白了。
放心,娘不會讓你的天地少了一半的。
熹貴妃推開軒窗,看著窗外。
宮玥,當年那事,我杜若終究是對不起你母妃。
所以,如今,就讓我來償還她吧,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因為你,我也從小當兒子養啊。
今后,我若不在,請你和青臨他,相互扶持,彼此謙讓。
熹貴妃嘆了口氣,走回小幾那里,擺弄著那瓶紅玫瑰。
宮鈺,你究竟在哪里?快二十年了,杳無音信,為什么,不來見我?
你可知,我雖怨你怪你。
卻每日想你念你。
一行清淚從熹貴妃臉龐滑落。
熹貴妃收起那紙,放在燭火上,點燃,化為灰燼。
隨后坐下,取了紙筆,給她娘家兄長寫了一封信。
“二哥,
見字如見若兒。
若兒想請哥哥,幫若兒去尋一樣東西......
......
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