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剛登基那會子,根基不穩,幾個親王隱隱想謀反。
陛下心善,得知后,覺著畢竟是手足囚禁便可,王爺當即并沒反對,卻在晚上,連夜把三個意欲謀反的皇兄,連同王妃帶床妾、下人全部殺了,最后一把王府火燒了個干凈。
那年,王爺十五。
陛下知道后雖怒,卻不忍責罰與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只罵了幾句,后把三個親王的骨灰移到了皇陵。
也就在那年,旁國來犯,年近十五歲的王爺掛帥而征,短短一年就收復了意欲來犯的外國為附屬國,后,為鳳鳴國開疆擴土,只十年,就把隨波逐流的鳳鳴國,送上了無人敢犯得強國地位。
百姓都知,王爺是國家的戰神,有他在鳳鳴國便永世繁華,立于不敗之位。
而百官都知,寧可在朝堂上頂撞陛下,也絕對不能與王爺嗆一聲,得罪他不僅還被他本人惦記,還會被陛下責罵處罰。
也都知,要做不干凈的事也得做的滴水不漏,否則被王爺查出,就不單單只是掉烏紗帽這么簡單的境地了。
王爺的狠辣無情,是常年累月在戰場上的血骨中浸泡出來的,泡了整整十年深入骨髓,離他近了,光那冷意就止不住讓人脊背發寒、內心發怵,那是一股子難以遏制的懼意。
尚統領不由得看了眼御賢親王身邊的姑娘,只感嘆,其他千金愛慕著王爺的皮囊卻也怕他的性格,這個姑娘,怕是敢第一個這般直勾勾,且絲毫沒有懼意的與王爺待著的姑娘了。
路過思維特的時候,白歡忍不住摸了摸它,“唉,寶貝兒,你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把你修理的完好無損。”
北泠冷眸望著她,在她起身轉頭的那一刻,又清清冷冷地轉移了目光。
白歡道:“帥哥……額,咱這打了一場,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你還沒告訴你的名字。”
“北泠。”
“額…”
“泠泠七弦上。”
只注重格斗不注重知識培養的學渣:“……”啥?
默了會,豎起拇指夸道:“好名字!”
北泠也沒戳破她,清冷道:“……你的。”
“你好,我叫白歡。”白歡又扭頭看了看寶貝,“北泠,你真的會把我的飛……老鷹運到你家嗎?”
北泠,自姑娘輕快的語氣中而出,他頓了下足繼續走:“嗯。”
“那剛好我就不用來這里了。”白歡邊走邊揉著胳膊,回味著方才的切磋。
她比劃著北泠的招術,興致勃勃地說著方才的招式。
北泠自始至終冷冷淡淡,偶爾會回一個“嗯”,他微微側眸,她比劃的動作很大,很張揚肆意。
她不似尋常女兒家嬌柔含蓄,無論說話、動作都隨心所欲,卻不教人反感,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突然,那張明艷的臉倏地挪到他臉前:“審查完我后,我就不用坐監獄了吧?到時候咱倆還能切磋嗎?”
她跟蝦子一樣彎著身,白皙的臉側著望他,馬尾搭在肩膀上,有一半懸在半空中,更加直白的感受到她的張揚。
北泠壓著嘴角朝后退一步,側過眸子:“嗯。”
英武殿夾在上朝的英鸞殿跟內宮中間,一般人的馬車入了主宮門就得在偏門停下,之后步行進宮,御賢親王自然不是一般人。
二人在英武殿宮門前等了須臾,一輛頂嵌黑玉,勾檐四角綴著寶玉穗的馬車徐徐駛來,駕車的是一個穿暗紅色輕甲的年輕小將。
下車后向北泠單膝跪地一禮:“爺。”
起來后,眸子有意無意地朝白歡望。
北泠率先上了馬車,推開木門,道:“拿個踩凳。”
小將:“……”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向是視姑娘與無物,只愛軍營不愛紅顏的爺,竟讓一個陌生姑娘同行了?
膛目結舌的保持同手同腳的動作去后面取凳。
取來后,往架子上一搭:“您,您請!”
白歡沒動,杵在原地意味不明。
北泠看她一眼,又起身下來。
他疏忽了,一個姑娘性子再如何不羈,在男女大防上到底是忌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