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無聲的跟了會,輕咳一聲:“屬下以按照您的吩咐,從牙婆子那里買來了一名婆子,那婆子之前在二品大臣家里服侍過,那大臣……”因貪污被您砍了頭后,下人便全部被販賣。
李鑫沒敢說這些,頓了頓,繼續道:“是個老實細心的,也機靈,懂高官之家的儀制,目前安排在您給白姑選的院子中。”
他覷著爺的臉色,又道:“咱王府沒姑娘用的物什,屋子精心裝扮一番的話,得一天時間,后天白姑娘才能入住。這兩天得讓她稍受一番委屈了。”
之前爺把姑娘安排在地牢,他還純粹的覺得是提審的階下囚,怎想,沒過多久爺就讓他去買婆子,外加把他院子旁邊的院子收拾一番,就三個字:“要精細。”
他完全悟了,不是不給住,只是屋子不夠精致。
北泠:“嗯。”
李鑫不比一根筋的劉威,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他問道:“光婆子的話是不是稍顯不足?需不需要屬下再給白姑娘買幾十個丫鬟服侍?”
“不用。”北泠清冷道,“她喜歡自力更生。”
李鑫又悟了,買婆子不是為了服侍的,而是讓她教怪姑娘穿衣服的。
來到書房,劉威大喇喇坐在凳子上端著茶盞喝著,活生生展示了什么叫牛吞水。
李鑫簡直沒眼看他糟敗一千兩一克的金貴茶。
屋子里擺著三個大箱子,北泠看了眼,再看向劉威。
劉威起身,粗聲粗氣地道:“王爺,這里面全是階下囚的物什。”
他用吊腳機把怪物拉回來后,鑿通了王府的墻,送到后門后院。進老鷹里逛了一遭,里面稀奇古怪的也看不出什么個所以然,就命人把能拿動的、看起來像是物什的東西都給裝到了箱子里。
北泠彎身,李鑫跟劉威忙將箱子打開。
一箱子是衣服與鞋子全都是黑色,剩余的兩箱子裝著大大的古怪物什,前所未見,根本看不懂。
北泠把玩了會一個巴掌大的鐵球,放在箱子里,轉身:“帶過來。”
劉威一愣:“啥?爺是要給那階下囚啊?這不得行啊,這古里古怪的,誰知道有沒有暗器!還有爺,您何時審啊,您忙,不如屬下來?”
李鑫一臉無語地拉住他,使了個眼色讓門口幾個小兵抬箱子跟他們爺走,而后道:“劉將軍,您忙了一晚上還沒吃飯吧?走走走,去膳房,今兒燉了你最喜歡吃的肘子。”
“還真有點餓。”劉威跟著他走了。
路上,李鑫提點道:“劉將軍,我知道你從戰場退下來憋的慌,大家也都憋著呢,總有事情能做的,爺會吩咐,爺不吩咐您也別去摻和。”
“啥叫摻和?那審階下囚的事能讓爺來嗎?”
“……”李鑫覺得讓他自生自滅吧,問了另一件事,“方才沒來得及問,你去兵部是不是被刁難了?”
一提兵部劉威就心頭火起,嗓門都大了不少:“他娘的,那群熊貨,說不能給,要走完全流程才能提吊腳機!”
“我他娘的!”劉威罵了句,手指著天,“爺要用的東西,何時走過流程?擺明了是北鐸那個廢物指示的!后來王爺去了,那趾高氣昂的兵部尚書,別說要流程了,打著顫抖著腿連句屁都不敢放!”
李鑫冷笑一聲:“他才不是為了刁難你。”
北鐸完全是想爺舍下架子親自去,純屬在惡心人。
而爺去了,為了白姑娘。
“你啥意思?”
李鑫搖搖頭:“沒事。劉將軍,北鐸現在想法設法想拿爺的錯,你跟其他將軍都斂著點。”
雖然就算真拿住了爺的錯,給他北鐸幾個膽子也不敢大肆胡作非為,若真做了,陛下第一個發難北鐸,接著,視爺為神為信仰的百姓第二個群起而攻之。
他不敢,右相一脈也不敢,但會變著法的說爺的隨將,如陰溝里的老鼠只敢在背地里攪弄風云,光那些小手段就足夠惡心人。
劉威嗤了聲:“那些人渣老鼠,除了敢逼逼叨叨,還敢做什么?”
李鑫揉了揉眉心,就是逼逼叨叨才讓人煩。
怪姑娘突降,給了北鐸一脈足夠的開欽天監的借口,為了實現目的,指不定要在都城刮起怎樣的旋風。
暗牢。
白歡沒想到,她的好朋友剛離開沒多久又來了,還帶著三個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