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段路,便有太監、宮女齊刷刷跪地行禮,待馬車走后,才起身忙活。
有宮女不解:“御賢親王今日怎的入宮了?”
“噓,膽敢議論王爺,你不要命啦!”
“嘿嘿,這不是只有姐姐與我嘛,姐姐可見過御賢親王?聽聞王爺生的俊美如斯,當真是么?”
宮女眉眼含春,臉上浮現兩陀紅暈:“有幸目睹過王爺真顏一次,如嫡仙,不,嫡仙都不比上王爺!”
李鑫耳力極好,將小宮女的議論盡收耳底,又嘆氣,但凡王爺生的平平無奇一些,也不會惹這么多千金不嫁了。
北泠自然聽到了,他又驀地想起那句:“北泠,你長得真好看。”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生的好看,還是有點用處的。
鳳凰宮正殿,太后端坐上位,一向喜歡簡樸的她,今日難得穿了一襲暗紅色正袍,溫和的氣息被衣服襯托的凌厲了幾分。
太后正慈眉善目地與一位姑娘說話。
姑娘十幾年華,容貌上乘,氣質出眾,滿身的書卷氣。無論儀態或坐姿都極為周全,凳子只坐小一半,太后問她她才頜首回話,淺笑時也必拿著巾帕遮口。
行為舉止不怯不懼,一顰一笑又溫婉大方,一點一滴絲毫找不出錯,太后每每宣她進宮便都滿意的不行。
奈何,她兒子對這般有才有貌又家教的姑娘無多少心思。
正想著,便有宮女傳來御賢親王到的聲音。
陳婉茹禮儀極好的等太后起身才起身,低眉順眼的隨太后去接北泠。
卻也忍不住抬頭一看,只一眼便矜持地斂眼,臉頰卻比方才紅了不少。
北泠拱手彎身做了一請安大禮:“兒臣給母后請安。”
太后眉開眼笑地拉著他,繼而想到什么,臉故意板了下來:“哀家不宣你你便也不來宮,非要哀家宣紙你才會來!”
北泠淡淡道:“兒臣忙。”
“慣會拿這事堵哀家的口!”
“兒臣忙。”
太后無可奈何地用力一拍他的手,卻也笑了起來:“好容易清凈兩年,何事交給你皇兄去,莫要什么事都攬著。”
北泠低頭:“是。”
抬頭的一瞬掃了眼陳婉茹,心里學著白歡的樣子“嘖”了聲,明白太后何意了。
太后笑著看向陳婉茹:“哀家今兒宣婉茹來宮一敘,與你真是趕巧了。”
陳婉茹適時向前,跪地行禮:“臣女陳婉茹見過王爺,王爺千歲。”
縱使心快要跳出胸腔,也在極力保持著得體的笑。
北泠只攙著太后,目視前方,表情冷淡,似是壓根沒看見姑娘。
太后給他使了個眼色。
北泠當沒看到。
太后無奈圓場:“快些起來吧。”
“謝太后娘娘,謝王爺。”
幾人各自落座。
北泠坐在太后旁邊,骨節分明的手拿著花茶杯把玩著,她好似不喜歡喝茶,那,花茶可喜歡?
太后一瞪不成器的兒子,又笑容滿面的看向陳婉茹,她雖得體淺笑,但臉頰比方才紅了不少。
太后更加歡喜,開了一個讓她展示的頭:“聽聞婉茹寫的一手好詩與好字。”
陳婉茹低眉斂眼:“太后娘娘謬贊,臣女只略懂一二。”
她矜持地看向北泠:“王爺一手好字才讓人拍案叫絕。”
她不知道臨摹了多少張,可能幾千也可能有上萬,每一張都視若珍寶的珍藏著。
太后笑道:“泠兒的字還是陳太傅手把手教的,聽聞婉茹自小跟在太傅身邊,與泠兒的字應是有幾分相像。”
北泠淡漠道:“兒臣從五年前便換字形了。”
太后臉上的笑一僵:“但框架且在。李嬤嬤拿上筆墨紙硯,教哀家看看泠兒的字與婉茹可相似。”
北泠道:“兒臣右手不慎扭到了。”
太后使勁瞪他:“那便拿左手,你左手也能寫!”
“左手也扭到了。”
手里還拿著茶杯把玩,便說扭到了,這態度…稱得上拂姑娘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