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能有效遏制減緩蛇羅毒侵入心脈的速度,但劇痛,比拿刀子一點點地刮肉還要疼上百倍。
而北爺哪怕疼到昏厥,也從未叫過一句痛,這般異于常人的忍耐力她只見過眼前人。
施針要半柱香,圓圓找著話轉移他的注意力:“北爺,這幾天我在研制一份新的藥水,下個月想給你一試。”
北泠唇瓣白到幾近透明,他點頭,清冷的聲音有些微顫:“辛苦了。”
“不辛苦,北爺不必與我客氣。”圓圓愧疚道,“是我無用,如果爺爺在世定能救的了你,而我……”
只能遏制減緩,絲毫沒辦法除去毒,照這般速度下去,三年……頂天了。
北泠右手握到骨節泛白,墨瞳里爬滿了紅血絲,他努力克制著,聲音卻依舊顫抖:“生…生死各有命。”
八年前征戰時,那小國不知用什么辦法找到了隱世的苗疆后人。
苗疆傳聞里的存在,傳聞善用形形色色的詭譎蠱毒,世人視其為禍害,為鬼怪,一百年前,苗疆谷由一個強國給摧毀。
但并沒有扼殺完全,有幾個苗疆人劫后余生,隱于世間。
攻入小國時,他帶兵為前鋒去捉敵方將領,與將領一戰不慎中了他一劍,當時并沒有異樣,幾天后,肩膀中劍的位置生出了一條極細的黑絲。
找過行軍軍醫,并未檢查出異樣。
半年后,那黑絲變粗變長,大夫依舊未檢查出什么,他的身體也并未有任何疼痛感。
但他能確定,他中毒了。
他告知了李鑫中毒一事,李鑫回都城找上葛覃,讓她去尋神醫北堂道。
去了后才得知神醫早就仙逝多年,只留有一個十幾歲的孫女,北堂圓圓。
葛覃萬般拜托,才讓圓圓出了谷。
后經她查看,她告知他中了苗疆的蠱毒,蠱毒是何所做不知解法不知,入身無痛無異樣,乃稀世罕見的奇毒。
卻能讓人喪命,一但黑線侵入心脈,任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
圓圓又道這蠱毒制作的不完全,若是完全蛇羅毒,幾天便能讓人喪命,定是一個新手苗疆后人制造。
卻也有效,照這般無所顧忌的延伸速度,兩年便死了。
此事除了葛覃圓圓,再無人知曉,李鑫也了解的不詳細。
事后,經圓圓多般試藥,終研制出了能遏制蛇羅毒的救命藥。
就這般一個月一次的壓制,持續了八年之久。
聽前幾個月圓圓說他頂多還有兩三年時,他心情無比平靜,生死各有天命,許是他命里該絕,唯一想做的便是除去北鐸,便也無憾了。
洶涌的劇痛一下下地襲擊著北泠的神智,他咬緊牙關死死忍著,那是他前幾個月的念頭,直到遇到白歡,第一次,他這般渴望能活下去,起碼,多活個兩年。
額頭的汗如斷了線的水珠,打濕一片衣裳,恍惚間,腦海涌上那張張揚的笑臉,北泠莫名的覺得,好似也不是那般疼了。
門外,葛覃扒著門可勁通過門縫往里瞧,臥房隔著一個正廳,其實也瞧不出什么。
她一副抓奸在床的兇狠表情,瞧得李鑫分外無語。
王爺十四歲建立暗影閣,網絡天下能人異士,如今以發展成五百人的規模。
葛覃與王爺年齡差不離多少,剛建那會子就入了閣,元老級別。
性格糙的很,跟白姑娘一樣都屬于活潑開朗的性子。
長的也不錯,按理來說很附和王爺的選妃標準,之所以王爺沒對她動心,一來兔子不吃窩邊草,二來,葛覃不會對男子動心。
李鑫無奈道:“覃姐,你家圓圓跟王爺只是病患與大夫的關系,比豆腐都純白,你能否收收你的醋勁?”
葛覃狂躁道:“我知道啊,可是我控制不住啊!北泠那白花花的身子健碩的很,那萬一看著看著便動心了咋辦?”
李鑫:“……姐,你就不能相信圓圓姐對你的忠誠嗎?”
“我相信,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吃醋!不行,我要進去看著!”
李鑫拉住她:“覃姐,小弟有事要問你。”
“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