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歡真心實意地問:“你這么騷,你家里人知道嗎?”
北泠:“……”
無言片刻,他辯解:“我沒有。”
“行,那我就讓你看清自己。”
白歡沖大爺道:“大爺,我們是從鄉下來的,還沒見過御賢親王,您見過嗎?”
那四個字,瞬間讓老大爺福至心靈,猶如聽見神仙下凡一樣激動:“自然見過!王爺豐神俊逸,才高八斗,威風堂堂,是咱國家的保護神啊!”
“哦哦,那王爺性格咋樣?”
“不可不可,不可非議王爺!!”
“這就咱幾個,我特別好奇,大爺您就跟我說說吧!”
大概好看的小姑娘,總能讓老人心軟,問了十幾遍,在得到白歡絕不說出口的保證后,大爺才道:“王爺豐神俊朗那是嫡仙下了凡,便是性格冷淡如冰疙瘩一樣,又寡言少語,瞧著十分難以接近。”
大爺說完,忙又找補了一堆好話。
白歡挑眉:“那他會開玩笑嘛?”
“自然不會,誰都沒見過王爺玩笑。”
“那會稱自己為好哥哥嗎?”
北泠:“……”有點想堵住她的嘴巴。
大爺表情古怪:“小姑娘,你在說什么天方夜譚?”
白歡笑嘻嘻道:“沒有沒有,就想讓我好朋友見識見識王爺的風采。”
北泠留下銀子,豁的起身:“見識過了,走了。”
“別呀,再見識會。”
回答她的是北泠急匆匆的背影。
無人街道,白歡捂著肚子笑得眼淚橫飛:“我的好哥哥,有沒有重新認識到自己?”
北泠冷眼看她。
走了一盞茶后,白歡還在樂:“噗,人前冰疙瘩,人后好哥哥……啥呀,朋友以后別假正經。”
北泠吐出一口氣,脫掉斗笠,轉身,趁人不妨,一把摟住她的腰,一用力拉到胸前,冷眸直直盯著她:“嗯,我不正經,那你要不要親身見識下我的不正經?”
冰冷的侵略視線在她紅唇上直白地流離。
這個距離怕是連睫毛都能數個清楚,溫熱的氣體曖昧地纏綿在一起,一時也分不清誰的心跳更重。
白歡瞪著眼,難得的傻住了。
北泠逼近她:“要么,朋友?”
近在咫尺間,白歡終于回神,一把推開他,艱難地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你搞什么?”
北泠慢條斯理地戴上斗笠:“不正經的人,當做不正經的事。”
白歡摸了摸鼻子:“咳咳,我不笑了,我給您抱拳認錯。”
“嘖…我假正經。”
可不咋地,白歡真誠道:“不不不,您最正經!”
白歡徹底老實了,一路都很消停,朋友也很靜默,教人摸不準他是生氣了,還是在思考事情。
白歡從他身側探出半個身子,試探性問道:“北哥生氣啦?”
其實并沒有,只是他嚇別人自己也被驚著了,花了許久的時間消去耳尖火燒火燎的紅。
聽她這么一說,拿白歡的話反問:“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聽在白歡耳中,便是標準的生氣語錄,張揚的臉討好一笑:“好啦好啦,別生氣了。”
她接過人肩膀上的包裹:“我給北哥拿行禮。”
這便是用一種生硬的方式在哄人了,斗笠下的嘴角小弧度勾起:“嗯,拿著吧。”
隨著天幕漸亮,靜寂的雋城被喚醒,街道上的人多了起來,鱗次櫛比的鋪子陸續營業。
去皇家寺的路上,白歡買了不少雋城特色的美食小點,順便買了把畫著竹葉的折扇。
一會開一會合,一會輕搖一會狂扇,玩得不亦樂乎。
北泠默默提點:“姑娘一般用圓扇,折扇多為男子佩戴。”
白歡把折扇當筆一樣轉著,眼一斜:“你看我像是會用那種嬌唧唧玩意的人嗎?”
嬌唧唧,北泠無言,大概永遠也等不到她示軟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