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幾年一樣晚上九點左右停在路邊修整,到十一點再趕夜路。
今兒的夜景不怎么好,黑云在黑幕上翻滾,沒一點兒月光,不見一顆星辰。
涼風瑟瑟,灌的人頸口透心涼,吹得火篝呲啦亂竄。
未來世界地球變暖,她所在的地區,常年保持在舒適的二十多度,而手環上顯示的十度氣溫,突破未來人能承受的下限。
白歡拽著北泠的白袍,縮成一只烏龜,鼻子凍的直吸氣:“烏古古的,冬天咋說來就來?”
真后悔,沒把羽絨服給帶過來。
再一掃那邊烤東西吃的御林軍,她的視線過去,幾十雙眼立馬急匆匆地挪開。
白歡無語,從下車跟“貓逮老鼠”似的看到現在,她知道她好看,但也不是這么個古怪盯法吧?
不,自戀狂著實想多了,給御林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她有一點兒旖旎心,純粹是好奇,是怎樣一個姑娘,竟入了王爺的法眼。
過了會,又想好奇害死貓,突然一股熟悉的冰冷視線,順著冷空氣而來,直往他們脊背上鉆,齊齊一顫,再也不敢看了。
北泠沒什么表情的收回視線,將暖好的茶遞過去:“喝些暖暖身子。”
白歡剛探出來的爪子,又被冷風吹回了白袍里:“算了,不喝了。”
土生土長的樂兒小朋友,倒不怎么感覺冷,貼心的挪到白歡跟前,將熱乎乎的小手貼在她冰冰的臉上,“樂兒給白姐姐捂捂臉。”
白歡艱難地伸出手,將小手拉回絨毛披風里:“姐姐不冷,你別凍著了。”
“唔……”白歡望著嘴邊的茶杯一時傻眼,只能憑著本能吞咽。
喂完一杯,北泠揚揚茶杯:“可還要?”
某女漢子難得羞赧:“……不了,感謝。”
北泠默不作聲地續了杯,挪到凍的直哆嗦的紅唇邊:“再喝一杯吧。”
像個孩子一樣被人喂,也太嬌唧唧了。白歡果斷拒絕:“不了,我喜歡自力更生,等會我自己倒。”
“偶爾可仰仗朋友。”北泠將杯抵在唇邊,“乖,張嘴。”
樂兒羞答答地捂住臉,皇叔與皇嬸嬸好恩愛呀。
兩個烤東西的小宮女:“……”
戰戰兢兢地烤東西,瞧見王爺這般……一反常態的行為,惶恐地想,回頭不會被王爺殺人滅口吧?
白歡:“……”靠,烏古古!
請停止用低沉的嗓音勾引人!
一顆心型的小幼苗,在心里破土而出。
唇邊一熱,熱茶流出,白歡只能被迫灌了一杯。
瞧著好朋友又在倒茶,白歡火速伸出手:“我自己來!”
“噢。”
連飲了好幾杯,白歡才壓下心里奔騰的躁動,掐死心里那顆迎風而動的苗苗,自我安慰,好朋友就得喂茶,不喂根本不是鐵哥們!
內心火熱逐漸平息,濕冷的冷氣兒接踵而至,白歡又縮成一只打顫的烏龜。
宮女將烤好的吃食畢恭畢敬地遞給主子,行了個禮,退到了御林軍處。
樂兒吃了兩口,拿起一份新的,想喂她白姐姐,卻被一個人捷足先登。
白歡垂眸一看吃的,再撇嘴望向示意她張嘴的北泠,努力鎮定:“朋友,我不餓,我等會吃。”
不安分的小芽再次冒了出來,白歡殘忍掐死,嘶吼了三遍友誼萬歲!!
北泠冷淡地收回手:“噢。”
十一點,護衛隊撲滅火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