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黑暗里的嫡仙俊臉,勾起一抹小弧度,聲音打著顫:“不可,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親。”
“也是,那你繼續修行吧。”
北泠:“?”不應該再次邀請嗎?
噢…玩脫了。
他沉默了會,聲音抖得話不成句:“好……好……冷……”
白歡聽著都感覺冷,嘆了口氣,扯開被子:“好了,一起暖暖吧,這時候就別計較男女大防了。”
寒氣逼近溫熱的被子。
過了會,等冰疙瘩似的身軀被捂熱,白歡心里也襲上燥熱。
她們二人貼得很近,北泠許是為了防止被口鉆進風,大半個身子貼在白歡身后,親密無間。
車廂很黑,視力被限制,其他感官卻被無限放大。
清列的草木味不依不撓地直往白歡鼻尖鉆,耳邊溫熱的吐息一下一下激著她泛紅的耳朵,甚至她都能感覺到自后面胸膛處傳來的心跳。
白歡被敏感的五官攪得腦袋發懵,烏古古,你能不能往后一點?
突然一顆腦袋毫無預兆地從身后抵在她肩膀上,一瞬間,所有的嗅覺、聽覺、觸覺被成以幾百倍的放大。
黑夜里的清冷音調有些低沉:“我好累,給我靠一會。”
白歡:“……”發懵的腦袋,瞬間炸了個火樹銀花。
心里第三次發芽,再不是豆芽似的小幼苗,一顆小樹拔地而起。
因這親密無間,白歡除的很費勁,一時怎么扯也扯不掉。
北泠靠了會她的肩膀,感覺她越發不適地動來動去,萬分不舍地坐直,斂下眸子,清冷開口:“謝謝你好朋友,我好多了。得你知己,終身無憾。”
這般,應是再不會對他的舉動多加揣測,也不會害怕到逃離。
再不用白歡拔,這句話仿佛毒藥,直接將小樹毒蔫巴了。
哦…朋友,知己。
白歡拍拍臉,心跳逐漸回歸平靜,也是,她一口一個兄弟地喊,人可不也得把她當朋友嗎?
這樣挺好,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總有一天要走的,來時一個人,走也不應該留下什么、惦記著什么。
真挺好,還是友誼萬歲吧,白歡如是想,心卻莫名發堵。
白歡人生頭一次這么糾結復雜,胡七八想了一大堆,最后竟把自己給想睡著了。
本靠在車壁上,隨著車子的顛簸,深度睡眠的腦袋,往旁邊一歪。
北泠肩膀忽的一沉,心也跟著一凜,輕聲叫了句:“白歡?”
回應他的是均勻的呼吸聲。
北泠無言良久,最終選擇尊崇本心,攬著白歡的胳膊摟在了懷里,給她調了舒服的睡位。
被子太熱,熱的人頭腦發懵,車廂太黑,一股股難以遏制地沖動,跳脫白天的束縛,一股腦的呼嘯而出。
那雙冷眸盛著比黑夜還幽暗的光,將白歡的臉輕抬起。
呼吸曖昧的糾纏在一起,近在咫尺間,稍微動一下,便能碰上那片殷紅。
這一刻,理智及時拉住了北泠,在直白地告訴他,行將就木的你已經跨過了遙遙而望的門檻,還想如何再過分的繼續?
不能給她一生承諾,連訴說情義的資格都無,何有權利去碰你放心尖愛著的人?
有么?
北泠緩緩坐直,閉眼斂去一切欲念,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