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的李鑫一副心塞樣兒,一路不知道嘆了多少充滿狗糧味的氣。
兩位主兒,要打情罵俏回王府可好?
怕再心里堵塞,“咔咔”兩下封了聽覺,隔絕狗糧入耳。
馬車里,迎枕、擺設、酒壺亂了一地,一黑一白在逼仄的車廂打的難解難分。
白歡滿臉狂躁,一記黑虎掏心向北泠肩膀襲去。
北泠坐在榻上躲避,拿著迎枕當護具護:“還沒消氣,我都被你揍了多少拳了?”
“你不是挺能的嗎?”白歡再次攻上去,“你嘴長來光吃飯用的?解釋一下咱倆的關系能累著你?”
“嗯?我不是喊了你護衛嗎?”
此時是他下她上,他躲她擒拿他手臂的姿勢,北泠想起她的避諱,壓著嘴角側過頭。
這行為讓白歡停手,取下燙手山芋,煩悶的握著,一會后,她把簪子還給北泠:“這東西貴重,我不該拿著,你回頭找個好借口,幫我還給你母后吧。”
事情狗屁一點兒,其實也不值當氣。
她只是在煩躁北泠不喜歡她,干嘛還搞得惹人遐想――
突然一怔,白歡忽然想到那天拿北泠氣一眾小花,跟她被鎖著的心房漏出了點東西,曖昧不清的讓他不許去見陳婉茹。
她嘲弄地想,不是那個姓白名歡的女的,先干出讓人誤會的事的?有什么臉說別人?
北泠握簪子的手骨節泛白。
母后都能通過幾件遲來的不合理的事,發現他對白歡的情義,聰慧如她能不知曉么?
她清楚,只不過不喜他,或許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沒直白地捅破這層紙,只一直用避諱來提醒他。
他有辦法能讓她不收那簪,卻沒做。
那支簪,與他來說如一個自私的烙印,貼上御賢親王所有物的印記。
卻…再一次被她用行動拒絕得徹徹底底。
靜默了一會子,他再次妥協開口:“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之后定會與母后解釋。”
白歡聽了更加不好意思,臉色不自然道:“我也有錯。”
不該先跟你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以后她再也不會做那些曖昧不清的事。
“我…大大咧咧的,有時候只考慮到自己爽,從而忽視你的感受,以后我會注意。”
“噢…”北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緒。
一反常態的道歉,是為了黑晶石在討好他?
那雙清冷眸子直直望著白歡,吐出一句略顯蒼涼的話:“有時,你真挺傷人。”
能讓刀槍不入、銅墻鐵心都裂開幾條縫。
白歡:“??”簡直一頭霧水。
她靠在迎枕上,想開個玩笑緩解僵硬的氣氛:“沒你那一腳的殺傷力高,一米九的漢子,直接給人踹得半死不活,牛啊北哥!”
看著爽極了,就是不懂他為什么突然暴起。
而聽在某人耳中便不是這味了,蜷起僵硬的手指,壓著嘴角:“你看到了?”
他那時的模樣?
“朋友,你是不是低估了你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