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茹父親在一個地方洲當知府,母親相隨,她從小便養在陳太傅身邊,跟老兩口感情深厚。
那張本清麗的臉布滿紅腫的巴掌印,瞧得陳老夫人心都要碎了:“我的乖孫女,哪個殺千刀的把你打成這樣?”
陳太傅臉色鐵青,極少像現在這般大怒:“何人所做?”
陳婉茹只哭著搖頭,咬著嘴唇淚珠子“啪嗒啪嗒”地掉,更顯委屈可憐。
陳太傅深知孫女不爭不搶的溫柔性子,光那紅腫的巴掌印,還沒問出所以然,便讓他認為是那人的錯。
“誰?婉茹你且說來!”
陳婉茹又搖頭,啜泣道:“爺爺莫要問了,是我不好,惹了姐姐,被她教訓也是應當。”
陳老夫人一下子捕捉到重點,紅著眼擦著她的淚:“乖孫女,你告訴奶奶是誰。”
陳婉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瑟縮,眼淚更加洶涌,害怕道:“不,奶奶莫要問了,我不能說。”
陳太傅陰著臉:“北鐸一脈?”
“不是。”陳婉茹聲淚俱下,“那名姐姐有王爺護著,爺爺莫要管了,以免讓王爺與爺爺心生嫌隙。”
她哭著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我無事,只被她打了二十巴掌而已,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孫女受了。”
陳老夫人心疼的在滴血:“二十巴掌?何人下如此狠手!”
陳太傅青著臉,細想一番:“是那外來姑娘?”
陳婉茹猛地瑟縮了一下,連連搖頭,眼里的恐懼快要漫出來:“不是,不是,不是姐姐!爺爺您莫要問了!”
這幅懼怕的模樣,足夠說明是外來姑娘。
陳老夫人大怒:“區區一個外來客,竟敢這般目中無人!我定要去皇宮好好與太后娘娘一說!”
陳婉茹哭著拉住起身的陳老夫人:“奶奶,孫女求您莫要去,是孫女不好惹了白姐姐不悅,不管她的事。”
“讓你奶奶去!”陳太傅被氣得火冒三丈,“御賢親王的人又如何!這般無法無天,成何體統!”
二人怒不可揭地回臥房換正裝。
只有一人的房間,陳婉茹緩緩收起淚,眸子恢復陰郁憎恨。
那方后廟只有她二人,沒有人證,是白是黑誰人說的清楚?
那幾個千金巴不得賤人死,就算知道巴掌不是賤人打的,也不會替她作證。
賤人,去死!!
北泠把白歡送回王府,轉身去了鳳凰宮。
他來太后自然開心,卻不由得問:“可是有何事?”
北泠表情意味不明:“有,馬上便來。”
果然,一個時辰后,一身誥命夫人裝的陳老夫人前來拜見太后,話還沒說幾句,便當著北泠的面哭了起來。
太后聽完內心錯愕,下意識地看了眼北泠。
北泠淡漠地喝茶,呵,便知那女人不安分。
一而再再而三,他的忍耐已到達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