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手力道重,白色的丫鬟服,只幾鞭便浸出了鮮血,小琴低著頭跪著,大氣都不敢吭一聲,死死咬著嘴唇。
有疼有懼也有恨,每一鞭的劇痛落下,一直被壓著的恨便冒出一分。
她無數次地在腦海幻想,索性拼了這條賤命跟陳婉茹玉石俱焚,但她不能。
她家里有一個斷腿的母親,一個才幾歲的弟弟,每個月在等著她一兩月錢過日,她不能死,她得活著!
況且,她沒錢去贖自己,縱使有錢陳婉茹也不會讓她走,只得在地獄苦苦掙扎。
“賤人,賤人,賤人!”小琴的臉漸漸與白歡重疊在一起,陳婉茹跟一個瘋子一樣,拼命地甩著手里的鞭。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小琴臉頰落下,嘴巴咬出鮮血死死忍著。
最后的希望怨道閣隕落,欺身與面具男的惡心,讓陳婉茹發了狠的失控,比平時多打了半盞茶。
小琴如一只瀕死的小獸,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痛到絲毫沒力氣爬起來。
一錠銀子丟在她身邊,陳婉茹臉色好了些許,冷聲道:“自己買藥去,若被我爺爺奶奶發現此事,我便殺了你!”
小琴低呼:“謝、謝小姐……”
等有些力氣了,小琴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回了巴掌點大的小房間,褪去衣服,上半身縱橫交錯無數丑陋可怖的新舊鞭痕,一條挨著一條,幾乎看不見皮膚。
她不敢去藥堂讓大夫看傷,只敢去買些治外傷的湯藥與敷的。
兩天后,她從床上爬起來去了賢濟堂,出來時,又遇見了白歡。
許是覺著她不會傷害她,小琴卸下了些對她的懼怕,“怎又是你…”
“哈哈哈,好巧啊。”
小琴無語地想走,被白歡攔住路:“你又來買藥?”
“不關你的事…你一直攔路是要干嘛?”
“沒,就想約可愛的妹妹喝杯茶。”這句妹妹要比叫陳婉茹真心實意多了。
小琴:“?”
她后知后覺想到某些權貴人家的特殊癖好,再想到白歡這兩次對她不正常的殷勤,臉一黑:“你,你起開!我不要跟你喝茶!”
白歡笑得和善:“別呀,我請你。”
想利用小琴扳倒陳婉茹,可不得跟她建立起友情,而古代人的交友榜上,喝茶為第一位。
“妹妹,賞個臉,陪姐姐喝一杯。”
小琴幾次想走都被人攔住,氣得她大叫:“你,你流氓!”
白歡滿頭問號:“只喝杯茶,又不會對你咋樣。”
又不會打人,她怕啥?
莫非態度不夠和藹?
笑得更加友善:“好好好,不喝茶,那姐姐送你回府?”
她平時沒個正形,一笑更加不正經,小琴快被她氣死了,青天白日又不能當眾說那些,只能氣道:“不用!我是正常人!”
臉有些燒:“你想找樂子,憑你門客的身份,漸花樓誰人不巴巴地貼你?你別再拿我做樂子了!我一個小小婢女,無福消受!”
見人真氣著了,白歡只能放行,只納悶,這丫頭羞澀過頭了吧?
不過沒關系,白歡邪魅一笑,就不信了,等下一出英雄救美,還不能讓她感動!
回府要路過一條小胡同,早就等待多時的李鑫望著來人心里一凜,來了!
當說出堵人的事后,沒一個人肯做,他只能自個來。
第一次做這事,李鑫有些生疏,跳出去的時候差點沒站穩,還特別客氣:“麻煩交出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