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抹著眼淚:“沒事的姐姐,俺也當俺爹死了。”
“哈哈哈……”李鑫笑得肩膀都在抖。
不知道為啥,明明聽起來很正常也不好笑,卻總能戳中他笑點。
白歡:“……”
弟弟什么毛病?
琳瑯路過李鑫的時候,哭著瞅了他一眼:“大哥你為啥總笑話俺?俺是有哪里做的不對嗎?”
“對不起對不起。”李鑫故意學她小雞啄米,努力憋著笑,“我這人有病…就老是容易笑。對不起,我幫你收拾房間當賠罪。”
琳瑯擔心道:“那大哥你得好好找大夫看一下了,病不能拖得,俺看你挺嚴重的。”
被罵得小將神經質般的笑得喪心病狂:“哈哈哈…對、對不起,哈哈哈……”
白歡一臉無語地望著捂著肚子快笑岔氣的李鑫,好笑嗎?哪里好笑了?
“……弟弟什么毛病?”
北泠淡淡道:“閑的吧。”
白歡搖搖頭,問道:“你那邊咋樣了?”
北泠道:“已派人去清水鎮,三天后到京。”
“這樣的話,下個月一號就能把戲臺子拉起來了。”白歡內心祈禱,希望這幾天別再出啥變故。
——這簡直猶如一口毒奶。
二十八號,周夢夢去了刑部。
聽完手下稟告,代管刑部的房堅一時沒回過神,“周夫人?可是張詢夫人?”
手下:“是的大人,正是她。”
“她來此作何?”
“說要跟琳瑯說幾句話。”
房堅擺擺手:“讓她去。”
事已無力回天,她一個后宅弱婦,還能把天翻過來不成?
倒想看看她要作何。
周夢夢第一次踏足這方陰森之地。
小道兩側的牢籠里關著犯了事的人,他們被綁在十字木架上,隨著一聲聲:“招不招?”接受著皮鞭,烙鐵,刺頭錘的鞭打。
震耳欲聾的哭喊聲,刺鼻的惡臭血腥味,皮開肉綻深露骨頭的酷刑,讓周夢夢臉色幾欲透明,緊緊抓住婢女的手。
婢女也不寒而栗,抖著唇:“夫人,夫人要不我們走吧?”
這里哪里是刑部,簡直像是人間地獄。
周夢夢搖搖頭,強忍著恐懼:“不,我一定要找琳瑯說個分明。”
她是來與她談判的,她自己惹的禍,定要自己結束這場荒唐鬧劇。
牢籠的最后面,有一個小屋子,雖無比簡陋,卻沒有刑具,沒有駭人的酷刑。
獄卒打開木門,周夢夢就瞧見魅藍背著對她,坐在凳子上,對著銅鏡一下一下梳著披散的秀發。
聽到動靜,背對著人問了句:“姐姐怎來了?”
轉過身時,那偽裝的清純無害再不在,媚眼如絲地瞧過來,本清凌凌的音調,變得如那黃鸝一般百轉千回。
“這里成天死人,姐姐身份尊貴,也不怕染上晦氣。”
眼前的人與記憶里的溫和妹妹,簡直判若兩人,周夢夢心里悶痛,強撐著精神,平靜道:“要怎么做你才能收手?”
魅藍掩著嘴巴嬌笑兩聲:“姐姐此話怎講?何叫我收手?明明是張詢強占我,你們卻不想要這孩子,我這個受害人反而變加害人了?”
婢女怒道:“琳瑯!夫人待你這般好,你怎能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
魅藍捏著蘭花指輕撫著秀發,扭著水蛇腰走過來,狐貍眼嫵媚地瞧著周夢夢:“若不是張家這般待我,我怎么舍得讓我的好姐姐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