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話,是民女。”
張淳不輕不重地嗤笑了聲:“將你與張詢如何相遇,速速與本宮說來。”
魅藍柔柔弱弱地將給皇帝的供詞,從頭到尾敘述了一番。
這話張淳聽了沒有十遍也有八遍,只是故意在正面引出她的話,冷聲道:“如此說來,你對張詢種下情根,為何要狀告他?”
魅藍孤苦道:“民女并未對張將軍種下情根,是張將軍強迫與民女,民女以有孕,無人垂憐,這才逼不得已將事鬧大。”
“哦?那為何本宮聽到了不一樣的經歷?本宮怎聽是張詢對你一眼傾心,你半推半就便從了?”
魅藍神色迷茫:“回皇后娘娘的話,民女不知說了些什么,竟讓人造成這等誤會。”
說了,跟白歡說了,也跟張家老兩口說了,卻是或加或減的幾個不一樣的版本。
她很聰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已經跟張家撕破臉皮的情況下,即使將聽到的人找來對峙,最后也爭辯不出個所以然。
除了浪費時間根本沒其他用處,白歡壓根懶得開口。
或者說,這件事她沒從頭到尾都沒資格在正面插手,真相告知了,人找齊了,接下來是皇后娘娘的表演舞臺。
張淳看她一眼,知道了她的意思,便略過這茬。
“說,你想求得個什么。”
魅藍孤苦道:“民女只想讓事情大白,且既以有了孩子,民女縱使再不喜張將軍,為了孩子,只能……給孩子求個身份。”
張淳冷笑道:“本宮與你總結一下,你,琳瑯,年芳十七,柳洲人士,來京尋親,進入張府被強占,是否準確?”
“是……”
“那巧了,本宮這里也有一個柳洲琳瑯,與你事跡一致。”張淳一抬手,“芹嬤嬤,將人帶出來。”
當看見畏手畏腳眼神發懵的琳瑯出來的那一刻,魅藍面上鎮定,心里卻慌了,她,她怎出暗牢了!?
北鐸原打算在張詢回來的時候,讓房堅帶著魅藍與張詢當圣對峙。
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剛好,所有的時機都卡的滴水不漏,彼時,張詢定百口莫辯。
卻出了真琳瑯被白歡劫走的偏漏。
北鐸很謹慎,留下琳瑯只為提防她話里有假,以后魅藍說辭有偏差時,可立馬補救回來。
同時他太過盲目自信,不認為有哪個人,能在梁王府將人劫走,這才沒下死手。
誰知,竟真有人有那個滔天本事!
魅藍之所以能瞞天過海這般久,計劃得已順利進行到現在,一切都是建立在北泠查不到魅藍身份的前提下。
如今琳瑯被劫走,不僅將所有計劃全部打亂,抹殺美仙館,隱藏魅藍蹤跡,殺掉無關緊要的嫖`客,也全都白忙活一場。
魅藍身份泄露倒也不是死路,沒有鐵證在依舊推不了孩子的臟水。
北鐸獨獨怕真琳瑯被北泠帶著面圣,受他指示,將一切夸大其詞地惹禍與他!
彼時,北政指不定會被北泠怎樣蠱惑,從而遷怒與他。
他不可能舍去周末瀚與房堅,早在人被劫走時,就布下舍去魅藍的計劃。
只不過還想等一等,等張詢回來,看看事情是否能掙扎一番。
誰知,北泠突進皇宮,北鐸總感覺事情隱隱不妙,便徹底實施舍棄子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