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在某條街道分開,一輛由李鑫駕車朝王府駛去,一輛朝張詢府邸而去。
張府正廳,四個老人度日如年的等待著皇宮結果,周夢夢更是坐立難安,時不時的起身掀開簾子朝雪中望。
沒等到二人,眾人先等到張老將軍隨將一封告示,原件被貼在大理寺外,被無數人圍觀著。
本來就沒多少人信此事,待百姓看完,齊齊翻白眼吐口水,知道是一場構陷,卻沒想到里面還有這么多彎彎道子!
告示剛出沒多久,其內容就一傳十十傳百的流遍大街小巷,百姓無不對兩個卑鄙小人深惡痛絕,光那罵人的唾沫星子,就足夠噴死倆人。
隨將快速稟告完畢,幾張不再年輕的臉,本緊繃的神色,立即松了下來。
周夢夢更是喜極而泣,因她帶來的一場災難,終平息了下來。
白歡與北泠外下午三點抵達張府。
踏入正廳,北泠只一句:“解決了。”
之后的詳細內容,由白門客轉述。
白歡拿出朗讀詩書的架勢,聲情并茂地將皇宮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周老夫人雙手合十,欣慰道:“蒼天有眼,終讓清白之人沉冤得雪!”
周文侯松了口氣:“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了,詢兒也可安心做正事。”
張老將軍臉色卻不大好:“是沉冤得雪,幕后真兇卻依舊逍遙法外!”
白歡無奈一聲嘆,別說老將軍了,她都烏古古的不甘心,偏偏根本耐北鐸不得。
一來,抹殺美仙館的刺客怕早就被北鐸除去,以他縝密的心思,定不會留下什么把柄。
光靠琳瑯聲音辨別,根本沒法做鐵證指證周末瀚。
即使能從替死鬼入手,查他去榭城的蹤跡,查他家人被威脅,總有漏洞,但北鐸也定有過粱梯洗脫此事。
除了再來一場熱火朝天分不出高低的爭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二來,北政的態度決定一切,只要他不信,啥烏古古的都是白費心機。
不過也有收獲,起碼能從這事上,讓北鐸開始防備周末瀚,再拔出蘿卜帶出泥的防房堅與崔元。
周文侯是個實打實的讀書人,沒有老將軍那般氣魄,老了老了只求闔家團圓。
安慰道:“子胥兄莫要惱了,詢兒沉冤得雪才是當緊事,張周二家平安即可。”
老將軍不甘地直拍桌子:“賢弟此言甚對,但就這般看著毒瘤禍害鳳鳴,老哥我總不甘心!”
北泠淡淡道:“師傅,只是一時并不是一世。”
白歡覺得這話不假,有她這個美少女軍師輔佐北哥,雙劍合璧,天下無敵,還怕搞不死一個小白臉?
北哥自北鐸重傷后,就實打實全的詮釋了一把什么叫趁他病要他命。
大半個月的時間,下到地方洲,上到京城犬馬——
查到貪污受賄者,十五人。
作風不當,或家里公子哥強搶民女,十人。
背負無辜人命者,八人。
以上六品以下。
六品從品以上,五品正品以下,四人。
當那一個個證據擺在北政眼前時,根本不用北泠祭出鳳鳴劍,皇帝就怒騰騰的下令,或砍頭或發配邊疆。
三十七人,只是北鐸盤根交錯的犬馬網中冰山一小角——這是不用搞什么計謀,就能動的。
其余的得費些心思,而像房堅三人這種相當于小boss級別的,更得費盡心機打怪。
被砍去三十多人,北鐸自然動怒,卻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氣過也就罷了。
目前只想安安心心的養傷,等他重出江湖,再把一切雙倍奉還給北泠。
張老將軍被安撫一通后,不再提已過去的糟心事,將視線挪到站在北泠身后,暗搓搓地給他編小辮的白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