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一直用復雜的視線看白歡。
白歡納悶道:“弟弟,有事你就說,別這么看我,慎人的很。”
李鑫忙惶恐道:“屬下不敢,只是屬下不解,王妃如何得知九娘一定會說?”
白歡打量他一圈:“沒嚴刑逼問過吧?”
“咳,少之又少。”
“那就對了。以后好好看好好學,白姐教你百八十條生不如死,絕對好用的逼供方式。”
李鑫:“……”
謝謝白姐,白姐大可不必。
去趙家村的路上,白歡一直在愁一件事,無論真九娘或她肩膀上的假九娘,都很受鎮上人尊敬。
若得知身邊的人,竟是個殺人兇手兼并假冒偽略產品,該是何等恐慌,如墜冰窖。
到底要不要向鄉親們說出九娘身份,是一個大難題。
讀歡機時刻在線,淡淡道:“瞞著吧,李鑫將賬房先生扛回客棧。”
“是!”
白歡將人遞給弟弟,“可假九娘露臉綁了二丫她們,能瞞得下去?”
“我相信好朋友的三寸不爛之舌。”
白歡無語又想笑:“兄弟,你太高看我了。”
也知道北哥讓瞞著的原因,若道出此事,一來他們的身份也得跟著泄露,二來一堆雜七雜八的后續要處理。
不如讓美好的九娘繼續存在于他們心里。
來到破廟,二人拿著火折子四處摸索了會,在一尊缺胳膊少腿的石佛下面發現異常,挪開石佛底座,正是一條朝下延伸的石階梯。
下面空間不大,堪堪五平方米,彌漫著一股子腐朽臭味。
待聽到兩個小丫頭輕如蚊蠅的啜泣聲,白歡微提著的心才結結實實地落地。
黑暗里傳來二丫帶著哭腔的聲音:“老板娘,可不可以不玩了,這里好黑呀,俺想俺娘了。”
等微弱的火光照明巴掌大的地窖,二丫瞬間激動地撲過去:“姐姐,哥哥!”
白歡把火折子遞給北泠,一手抱起一個丫頭,“出去再說。”
轉身時無意看到幾包干糧與水壺,嘖了聲,算她個垃圾對待孩子上還有點良心。
破廟院子里,待白歡將兩個丫頭情緒安撫好,聽二丫弱弱地說著前因后果。
那天下午她倆本想去鎮子外的一處小山坡采野花,快走到鎮口時,膽小的六月說,她娘知道她們出鎮子肯定要生氣,不然回去吧。
這倆丫頭年紀不大膽子挺大,不走人多的地方,選了條離家近的小路走。
孩子沒啥防備心,根本沒發現,在離開鎮子時,就被看到她倆的九娘尾隨。
一路跟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九娘現身。
二丫之前總往客棧跑,對那個掛著笑臉的和善老板娘很有好感,一點兒都沒設防,聽她說要帶她倆玩游戲,倆傻孩子當即就開開心心的同意了。
帶到破廟,九娘說玩躲貓貓游戲,等下會帶著大人來找她們。
地窖又黑又小,六月性格膽小,鼓起勇氣想說一句不玩了,還沒開口,就見九娘將佛像給挪住,瞬間伸手不見五指。
六月當即就哭得稀里嘩啦,二丫在一旁安慰,隨著時間流逝,遲遲不見大人來找,二丫心里那股興奮勁,逐漸被害怕給取代。
不知過了多久,九娘打開石佛,扔下干糧與水壺,和善地笑著,說大人馬上就來,再次蓋住地窖。
兩個丫頭就哭一會吃一會,一直等到白歡他們到來。
白歡不知該說什么好,只怪假九娘太能偽裝,連她們一時都沒看清她真面目,更別提倆孩子。
哄了會,白歡試探性地問道:“你倆還怕不怕?”
白哥人見人同化的本事真不是蓋的,連孩子都深受其害,二丫搖搖頭,小嘴變得甜的很:“不怕啦,姐姐跟哥哥找到我們啦!姐姐在,鬼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