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個慫人,活的大膽熾熱,一向披荊斬棘勇往直前,唯獨在對北泠上,她犯了慫。
北泠對她太好太好,好到她今生怕是再無法對另一個人動心。
便是太好,因此太小心翼翼、顧首顧尾,她無法承受她跟他說出這話后,被他拒絕,導致關系生疏,連朋友都沒得做的悲催光景。
那么,不如就像這樣,誰都不捅破這層大家心知肚明的窗戶紙,當朋友處著,也挺好。
北泠捏捏她的臉,笑道:“怎么了?”
白歡順勢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摁在懷里,“我謝謝你,我太開心了。”
漫天煙花還在燦爛綻放,被包圍在眾月間的高塔,好似成為了那輪眾星拱月的月。
北泠拍著她的背:“不必客氣,生日快樂,二十六歲的白女士。”
白歡笑著錘他一下:“怎么聽著這么老,你會不會說話?”
“我的錯,十八歲的白女士,恭喜成年。”
“這還差不多。”白歡摟著他挪到護欄前,笑得比煙花都燦爛,“好漂亮!你準備了多久?”
“沒多久。”
“這么說,你說的走訪幾家,是煙花店?”
何止幾家,為了給她一場漫天煙火,北玄玉走遍了都城所有煙花店,出重金定制月亮圖案,又派人蹲在都城各個角落,到九點準時綻放。
白歡放開他,雙手揉著他的臉:“寶貝兒,你怎么能這么好呢?”
也不知道將來便宜了誰。
又不喜歡,不動心,北泠幽幽一嘆,好有何用?
“謝謝。”白歡抱著他,“這是我最開心的一次生日。”
估計到老死的那一刻,都忘不了此時的百分漂亮,千分浪漫,萬分他帶給她的甜。
抱到半個小時后煙花散盡,全都城都沉浸在這一幕浪漫不渝中,白歡還沒松手。
北泠倒不累,便是蛋糕還沒吃:“吃蛋糕嗎?”
“別動,再抱一會。”
又過半個小時,北泠:“吃蛋糕嗎?”
“再一會會。”
十點半,北泠:“……吃蛋糕吧。”
久久不見人回話,低頭一看,瞬間哭笑不得,他家貓喜提二次站著在他懷里睡著的絕技。
便打橫抱起她,趁她睡著無所顧忌的放在腿上,食指染了點奶油,在她左右臉各畫了三條線,全當她吃過了。
又覺得缺點什么,細細一想,在她鼻子上沾了點。
北泠點點頭,嗯,真的好像貓。
五月二十一早上五點,白歡是被一陣風給吹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見她躺在北玄玉懷里,窩在高塔上一角,就這么過了一晚。
“……寶貝兒,醒醒。”
北泠緊了緊懷里人,甕聲甕氣道:“別鬧,睡覺。”
白歡無語:“你瞅瞅咱在哪里?”
北泠掀開一條縫:“嗯,怎么了?”
“你還嗯,咱徹夜未歸!”
“所以?”
“你就不怕被別人誤會?”他做蛋糕必去了茗院,鄭嬸他們肯定已知道,孤男寡女生日檔口夜宿在外……
但凡是個人都會多想。
“無礙,不多這一樁緋聞。”
白歡無語地拉起心大的人:“走了走了,回家再睡。”
結果,剛到塔底下,便遇到等候多時的尚古。
早在半盞茶之前便來了,上去一看那二人,愣是沒敢打擾。
斂去復雜古怪的眼神,輕咳一聲,拿出一樁懿旨:“太后娘娘有旨,宣御賢親王與白歡即刻前往鳳凰宮。”
白歡一捅北泠:“你完了。”
北泠:“……”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