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什么玩意,重色輕友的禽獸,絕交吧!”
沒一會就見一抹白袍踏進她臨時房間,壓著嘴角,臉色不怎么好有些疲憊。
白歡還算平靜地看他一眼,收回視線坐直身子,低頭扣著二丫送給她的紅繩。
北泠往她跟前一站,也不說話,就沉沉看著她。
幾分鐘后,白歡拿余光瞥他一眼:“不會自己坐嗎?”
北泠坐下,盯著她沉默須臾:“對不起。”
白歡這才看他,“除此外你沒有別的了?”
“你先說。”
“好。”白歡平靜道,“咱倆問題出在哪里你自己知道,我想什么你也知道。如果你非要用你的那套來對我,那么,我覺得咱倆可能不大合得來。”
他何其了解她性格,這幾天便預料到她會說出這些,可親耳聽到比想象中的要刺耳多了。
心里某塊地方抽疼了一下。
滿肚子的腹稿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絲煩躁不知從哪個地方鉆了出來,極速地體內橫沖直撞。
好似一個引子,讓這幾個月來心里那頭被安撫的很好的冰獸,隱隱有要蘇醒的跡象。
他自己都不知道,斂下的眸子已染上了幾分戾氣,聲音冰涼:“不大合得來?怎么,終于要走了?”
人是野心勃勃的,手里擁有一點,會想要多一點,得到多一點會再想要更多更多,繼而會幾近貪婪的想圈住給予者不放。
已不大能想起來初見她時,是抱著一個怎樣不走便可,或假使她執意要走,也會無奈放行的輕松心理。
不知不覺間一切都變質了,想圈著她,無時無刻都要在他眼皮底下。
捧得太過小心翼翼,導致他不在時看不著時,極端地不信任她,她一定會受傷,不一定能處理好一切。
必須要他看著,必須要他在,不在不可以。
這幾近偏執瘋狂的心理,直到張詢的一段話,才讓這些被他無視不當回事的東西浮到明面上,逼著他去正視做選擇。
掙扎幾天,他是做好選擇才來的,而還沒來得及說出妥協,便聽到了一番一直藏在他內心深處,極端擔憂,平時根本不敢不愿去面對的事。
“看你選擇。”白歡皺著眉扣著手腕上的繩子,心里煩悶的很,絲毫沒注意到旁邊那人眼里戾氣越來越重。
用著一種迫切偏執的語氣,想求得一個分明答案:“可是要走?”
“我都說了,看……”白歡煩悶地看他,下一瞬呆愣住了。
剛認識那會子,北玄玉的視線是清清冷冷的,到后來幾乎都是軟中帶著點笑,從未像這般陰沉。
兩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似是兩道眼光折射不進去的冰潭,無一絲活氣,陰森駭人。
連那向來清冷的氣息,都變得殘暴。
總算是發現他不對勁,若再談下去除了吵架就是打架。
白歡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喝:“你先冷靜一下。”
還沒走幾步便被一只手拽住,力道極大,這么能耐痛的她都覺生疼,感覺下一秒手就要斷掉。
火氣瞬間星火燎原:“放開!”
那只手并沒有放,用著駭人力道將她拽到跟前,白歡被塌邊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到此時她依舊沒防備他。
剛想發怒,就感覺脖子倏地一緊,掐的她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你他……喵的犯什么毛病?”
那人貼著她的背,左手卡著她脖子,右手緊緊箍著她的腰,每說一句陰森暴虐的話,左手便加一分力氣——
“白歡,你心可真狠……走?丟下我?我不會讓你走,你哪里都不許去,罷了,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