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復雜道:“大概是太在乎你了,即使置身于黑暗,潛意識里也不會動你。”
“……不,他還想掐我脖子,額,只是沒實施。”
“對的呀,對你只是口頭威脅,對我們可是……”圓圓搖搖頭,“他發病只聽你的,只能認出你。”
白歡突然想到御書房跟刺殺樂兒暴走的兩次,忙跟圓圓說了下。
圓圓沉思道:“第一次,他沒真正的發病,大概只兩分因此可控,第二次即將有發病的預兆,卻被你遏制住了。”
左手往右手那么一拍,確定道:“對,歡歡你就是北爺的藥!以后他再發病,可控制了!!”
白歡:“……什么時候能平復?”
“以往第二天必好。”
“怎么分辨他好沒好?”
“一看視線,神志不清的人視線既虛又空洞,二看臉上戾氣,待他恢復冷漠便是好了。”
白歡還想問幾句,就見某人左手拿著空碗右手拿著劍,頂著一張嗜血戾氣的臉出來。
葛覃一抖,忙拉著圓圓火速逃跑。
白歡走過去,兇巴巴地道:“拿劍干什么?”
那雙殘暴的眼無端的委屈:“吃完了,你太久了。”
白歡吐出一口氣,牽著老男孩朝里走:“從護衛晉升為保姆,這踏馬都叫什么事?”
話落,旁邊人扔掉劍抱住她:“我錯了,別生氣,別走。”
“對不起,我不該說臟話。不走不走,吃飯完去喝藥。”
“嗯。”
把孩子哄睡著后,白歡想起身去恭房,怎知,剛走到門口,床上的人倏地睜眼,“你去哪?你要走?”
“不是,我去廁所。”白歡無語又不是滋味,這得多沒安全感?
“走,一起。”
“……”
這只是個開始,一下午只要動一下就立馬認為她要走,大聲一下就認為她要丟下他,白歡幾次控制不住地想打人,可看著那苦巴巴的臉,到胸前的手硬是停了下來。
哄孩子的苦逼,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才結束。
睡得香甜的白歡,突然感覺被人用力又不失溫柔的抱住:“白女士,對不起。”
白歡遲疑道:“你好了?”
“嗯。”
“抬頭。”
北泠將頭抬起,露出一雙泛紅的眼,那虛著的視線總算回歸清明。
白歡心里松了口氣,好笑道:“喲,這咋還哭上鼻子了?”
北泠痛苦地將頭埋在她頸窩處:“我要如何做,才能彌補我的過錯?”
“還記得我說的那些嗎?”
北泠點點頭,沉默半晌,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白女士,你離開我吧。”
他怕是永遠也忘不掉神志不清時,扼她脖子的可怕噩夢。
這一次未成功,那一次另一面再出來呢?
下下次呢?
他無法保證她的安全。
不如,離開他。
“嗯?那我可真就走了?”
北泠垂著眸子起身:“回府,我給你收拾東西。”
白歡確定他是真的清醒了,眉梢一挑:“想趕我走?縫都沒有!”
北泠別開眼:“聽我這一次。”
“不聽。”
“我很“臟”。”
“不是有本太陽給你洗白白嗎?還有,我喜歡黑。”
北泠艱難出聲:“我很危險。”
白歡輕笑一聲:“不對吧,你發病時,比你清醒時還千依百順,應該是我危險吧?”
這話確實沒錯,還會撒嬌賣萌求抱抱,可比他清醒時可愛多了。
“我……”
白歡打斷他:“北泠,我今天就把話撩這了,就算將來某天死你在手里也是我自個愿意的,所以,別再跟老子嘰歪這些。”
起身,張開胳膊:“過來抱抱,和好吧?然后一起去闖匪窩。”
北泠再沒了讓她離開的勇氣,走過去用力抱住她:“謝謝白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