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原在五十年前山腳下也是鄉鎮居多昌盛繁榮,靠山吃山,更坐立三座以木業聞名于鳳鳴的三座大城。
直到某一伙子土匪逃命上黑山,創造出打地道逃脫紅甲子剿匪的生存方式,其后引得越發多的土匪上黑山。
到后來發展成鳳鳴第一匪山,整天受匪禍苦不堪言的百姓,為了活命齊齊遷移。
幾十年后的今天,再不見一人,只能從那一片片雜草叢生、殘垣斷壁的荒廢廢墟里,窺探出幾點子幾十年前軟紅十丈之景。
七月初,一行人行至離黑山已不太遠的某座荒廢小鎮,站在此處,已能瞧見遠方疊嶂層巒的壯闊山脈。
一行人尋了處能遮風避雨的完好屋子落腳,簡單清掃一二,圍坐一團,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此次計劃總指揮落到了虎哥頭上:“這里荒廢已久,鳥都不會來停留的地方,你們大可放心在此處。下午灑家便與冷姐……”
說到此,不由得看向那邊一改懶散張揚,表情冰冷,渾身散發著冰渣滓,已提前進入角色的高冷姐看去。
對她從面相到江湖名稱“冷雪”,這處處充滿著冰冷壓迫感的行為,有表示過一句太過了,有點多。
偏偏那時冷姐高冷道:“我覺得不多,剛剛好,不覺得我很冷嗎?”
確實冷,有唱戲的天賦,不過虎哥還是建議:“冷姐最好別說話,一說話就暴露了,你要向丁哥沉默寡言學習。”
冷姐當即學以致用:“嗯。”
北泠在一旁盯著她,幾天了都沒適應他家快樂源泉冰封三尺的事。
虎哥收回視線:“下午就入黑山,之前要將冷姐的臉偽裝一下,丁哥不在補裝難補,不用太過,涂黑一些便好,若掉了隨意就可抓些泥土補上。”
白歡沒什么意見,而有人便不行了,看著那張即使黝黑,也難掩絕色風頭的臉,冷聲道:“左右臉各加兩道傷疤。”
匪窩雖也有女匪,但男性居多,一個高冷美人兒落入虎窩,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少躁動。
一頓,又顰眉道:“再從右眼角到左下嘴角,加一道斜疤。”
高冷姐臉上的高冷裂開幾絲縫:“……寶貝兒,不用這么極端吧?”
北泠一本正經道:“用得著,如此,才能襯托出你不好惹的氣質。”
白歡一想也對,大手一揮:“丁哥,不用客氣,使勁造!”
半柱香后,一只兇神惡煞白橫空出世。
黝黑的左右臉上,各有兩道交錯的猙獰傷疤,一道貫穿全臉的斜疤更為其添幾分江湖大姐的野性,極端的偽裝下,再加上那純天然的邪性,虎哥感嘆道:“冷姐,灑家覺著你不出一個月就能坐上二把手的位置。”
白歡:“……你這只虎給我閉嘴!”
李鑫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也太渾然天成了!冷姐,黑龍幫舍您其誰!”
冷姐很憤怒,冷姐自尊心嚴重受創,冷姐說不過他們,只能頂著一張兇神惡煞臉,氣哄哄地找北泠。
幸好老北鼻絲毫不嫌棄她,對這副鬼見愁的完美尊榮甚為滿意,擁她入懷:“就這樣,真好看。”
白歡一瞪那幾個糙漢子:“看見沒,還屬我家寶貝兒眼光好,你們這些膚淺的男人,活該你們沒老婆!”
幾人不忍直視地別開眼,不是眼光好,而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爺為愛被迫盲目。
之后白歡又偽裝了一下外部,找塊圍巾圍在脖子上,只露出一雙冷若冰霜的眼,兩側腰間各別一把短刀,狠戾冷酷十足。
虎哥打量她一圈,視線落到她天天戴著的白玉簪上,“冷姐,這簪子得取下。”
“不行!”冷姐手一環胸,角色代入感十足,“誰取跟誰玩命。”
話落,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向她的簪:“我且給你保管。”
白歡:“……”
葛覃挑眉道:“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