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伏低做小地陪聊,白高冷持續高冷,卻也在豎起耳朵聽豹哥云里霧里的話。
山匪頭頭向底層發布任務,就像領導讓人無薪加班,不會很直白地提點,能不能悟到全靠你自個。
白歡覺得自個領悟能力還不錯,如果沒猜錯——一殿閻王這幾天有個綁人大票,四殿閻王想復仇,緊鑼密鼓地籌備人馬。
巧了,新來的包圓本事挺不錯,便想趁機試一試是不是可用之才。
而向把頭推薦白歡的人,正是黑豹。
白歡都聽明白了,匪頭出身的虎哥又豈會不懂?
未直白表明,也玩云里霧里這一套,點頭哈腰表示妹子定不負把頭重望。
黑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里面盛著誰人都看出來的贊賞。
沿著山匪開辟的蜿蜒山道,往上再走一盞茶,一片諾大的低洼地勢中,不同于山腳簡陋木屋,一座座十分好看的吊腳樓躍然于白歡眼前。
她卻無暇去欣賞土匪手藝,眸子沉沉地看著那些山匪的衣服,不,準確來說是盔甲。
鳳鳴各個城池守城軍盔甲款式大同小異,只會在甲胄上的翎羽或披風上換顏色來區分,而御林軍則是完全不同的款。
他們身上的盔甲與黑甲御林軍材料一致,某些地方很相似,總體款式卻又不同。
即使出去被人看到,也會讓人以為是土匪模仿將士自個做出來的。
白歡眸子里一片冷意,北鐸那個狗東西,為了不讓人發現他跟土匪有勾結,“貼心”的改良盔甲款式后再送來,可真是煞費苦心!
還有佩劍也與軍需材料一致,款式卻也是改良后的。
還真像虎哥說得那般,已然發展成一股三流土匪軍。
白歡冷漠地跟著黑豹下低洼處。
深山住處比外圍好,味道也不似惡臭熏天,作風也不錯并未出現馬賽克的事。
不過即使穿著盔甲佩戴軍刀,也改變不了他們土匪的本質,一路走過,比武輸了被砍脖子的,掰著手腕就打起來的,起哄看熱鬧的,亂糟糟鬧哄哄。
——無論在哪個地圖板塊,都是肉弱強食的生存法則。
就好比,深山早就流傳一個宰了上百紅甲子的包圓的事跡,未親眼見過總會被人覺夸大其詞,繼而便會生出不屑、嘲諷的心理。
待看到人后,那些情緒會被無限放大,直至提著劍前來找碴。
白歡冷冷盯著眼前二十二人。
黑豹并未插手制止,冷眼旁觀的模樣,好似方才與冷家兄妹相談甚歡的人不是他一樣。
圍觀的土匪不少,當場下注的人更多,賭哪方贏的東西五花八門,有金魚,有銀魚,更有手臂、腿、眼珠子。
虎哥正在是去裝模作樣的拉架,還是直接哭一哭顯兄長身份之間猶豫不定,白歡就直接替他做了選擇,拔刀,沖了過去。
這些人比山腳下的山匪要厲害一點,但,白歡砍去一個頭,眸子里被血染上了幾分變態興奮,也只一點點罷了。
伴隨著“這包圓是真他娘的邪性”絡繹不絕的喊聲中,白歡一刀封喉最后一個人。
與此同時,響起賭身體器官輸的人,被贏得人去拿“獎勵”的痛苦叫喊。
黑豹這才上前一步,笑著道:“走吧,帶你們去住處后,我還有一堆事要忙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