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泠冷冷道:“本王贊同右相提議,本王便不辭辛苦代管兵部幾天。”
尚古不知用了何等忍耐力才不讓自己笑出聲,一但落到手中,這代管幾天,可指三天也可指三年,總有諸多理由可推脫。
如此,跟收復回兵部有何區別?
北鐸僵著臉:“皇弟長年征戰沙場,何其辛勞,皇兄不忍皇弟再疲勞。”
“無礙。”北玄玉一手毒舌功力得他家白女士真傳,“本王身體精神,你薨了本王都不會薨。”
北鐸再偽裝不了,真情實切的怒火中燒:“北泠!放肆!”
“住口!”北政頭疼炸裂,“此事便依御賢親王,梁王退下,尚愛卿將奸臣押入皇宮暗牢。”
“是!”
北鐸陰狠地看了眼北泠,拂袖離去。
北政揉著頭:“此次剿匪小九兒辛苦,白龍軍也辛苦,通通重賞。”
北泠打量一會他皇兄,奇異發現心慈手軟優柔寡斷的帝王,竟成長了不少,起碼不再痛苦憤怒,能異常平靜的接受二次背叛。
“此行最大功臣為我家白兒,我與白龍軍只為輔,皇兄應大賞她。”
北政怎能不知,怎能不賞,只不過想把白歡放最后,大加褒獎一番再賞,誰知他家弟弟迫不及待的先他一步出口。
無奈道:“皇兄自是知道,你去禮部親自選吧,再擬一封圣旨。”
“嗯。”北泠淡淡道,“皇兄,梁王……”
剛起了一個矛頭指向,北政便長長一嘆:“他能將房堅親自押來,便說明他不知情。”
再次采用翻篇逃避作法。
北泠沒什么表情道:“哦,無事臣弟便告退了。”
“且慢。”北政擰眉猶豫了幾瞬,最終下了決定,“你且查……刑部一番。”
北泠覺得此行不是無收獲,起碼讓他優柔寡斷的皇兄,已對北鐸生出五分忌憚心。
只可惜這份果決來的太遲了。
之前倒是掌握有周末瀚罪證,而自崔元落馬后,他手里的罪證全都被北鐸處理、摘了個干凈,如今想讓周末瀚伏誅,怕是比登天還難,除非有天人下凡指點。
不過,到底不想讓雄起的皇兄蔫巴下去,拱手應道:“是。”
退出英鸞殿后,提著鳳鳴劍去了暗牢。
這位呼風喚雨數十年的兵部尚書,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身體上腳印遍布,鼻青臉腫嘴角鮮血直流,一看便知已被不少人提前關照過。
聽到聲音,睜開被鮮血模糊的眼,先看見一雙白靴,再是散發著冷冷寒芒的鳳鳴劍。
房堅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如一條茍延殘喘的狗,匍匐在地磕的頭破血流:“王爺,王爺求您饒我一命!罪臣自知罪該萬死,但與北鐸沆瀣一氣乃不得已而為之,罪臣受他脅迫,無法不聽令于他!王爺,王爺大發慈悲,饒我一命!”
他說著,張著流血的嘴,就要去扒北泠的腿:“王爺,罪臣知錯,您饒我一命!砍我手臂與腿都好,求您留我一口氣活!”
卻被尚古一腳踹翻,心里鄙夷唏噓,想三人犬馬中最膽小的崔元,死到臨頭倒有自戕的氣魄,而膽子最大的房堅竟懼死到這種地步。
北泠冷冷看他一眼,鳳鳴出鞘,貪官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