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怒罵的范茂熟視無睹,慢條斯理地疊著被子,撫平床上的一切褶皺,這才轉身。
看著北泠,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你輸了。”
只這短短三個字,便無需再多說什么。
北泠抬眼看他:“五個人,你只三個,我輸了?”
死水般的眸子忽的涌上扭曲的愉悅:“在堂堂御賢親王坐鎮下,我能殺一個便是贏了,足足三個,我大勝!”
白歡嘖了聲,可真是一個變態。
而對付這種變態很好辦。
漫不經心地走到床邊,將他疊的平平整整的被子,抖成雞窩,再將床單枕頭撕了個稀巴爛。
扭曲的愉悅一瞬轉化為暴怒,無法忍耐地便要去整理。
白歡箍著他的胳膊:“難受嗎?呵,還有更難受的呢。”
拽著他,如哈士奇拆家一般四處砸,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平整的房間,逐漸變為一片狼藉,卻無法去阻止。
拆完后,欣賞著方才還耀武揚威,此時青筋暴起怒火中燒的表情。
對付這種頂級變態,你把他腿打斷他可能都不會喊痛,反而會用一種詭異的笑看你,要扎肯定得扎到他無法忍耐的痛處。
比如這件平常人不會在意的小事,而對他來說會猶如滅頂之災。
張詢:“……”
不得不說,雖然很幼稚,但對付變態著實有奇效。
剝皮兇手與白歡想得無二,輕功絕頂武功三腳貓,能防身的武器只那一排排工具。
此刻工具拿不到,手腕被她狠狠箍住,如一頭被關進鐵籠的猛禽,無法脫離桎梏,只能右手抱頭閉著眼癲狂地吼著。
神經質般的發了一會瘋,倏地睜開爬滿血絲的紅眼,拿牙狠狠地咬著手背,他對自己下手極狠,只一下便皮開肉綻。
所有人都被他的瘋狂嚇到了,很難去感同身受變態的心理——只是房間被弄亂,怎會這般如瘋如魔?
把人折磨到痛不欲生,白惡魔心里總算痛快了,好心情地問:“寶貝兒,押去哪?”
“大理寺。”
北泠帶兵圍山莊的消息,沒一會,無論醒著的人還是被吵醒的人齊齊得知,有的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急急尋到已走到山莊門口的北泠,一雙雙眼滿是急切、愧疚。
尤為范茂,通紅著眸子,自慚形穢到無臉去問一句該如何是好。
北泠并未多說,只一句:“不日解散。”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意料之中的話,卻好生不甘!
他們聚在一起,不求財不求權,只想憑著自己一點綿薄之力,助王爺鏟除鳳鳴毒瘤,怎知,大業還未成功,王爺倒因他們被奸人設計了一道。
以無顏面對曾經喝過的酒發過的誓。
走到馬車旁的白歡,不禁扭頭看了眼北哥從十四歲就建立的組織,卻一朝因某個傻逼瀕臨破碎,她都替他心疼的慌。
“寶貝兒…事情還未絕人之路,你再想想。”
北泠上車,決絕道:“除之解散無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