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應該虛心接納諫言。”瑟曦語重心長地說。
“同樣也得有自己的主見。”喬弗里道:“父親還在的時候,他從不聽你們的。”
“所以他死了。”
“那只是一次失誤”
“一次失誤足以致命,況且我在當時曾勸過他,結果你也看到了。”
“我說,那只是失誤!”
年輕國王隱含怒氣的一字一頓非常響亮,聲音隔著馬車都能清楚聽到,馬車外眾護衛一個個面色古怪,但紛紛假裝沒聽到。
而馬車內,輕松的氣氛復又變得很是凝重,半晌,喬弗里悻悻然的避開母親視線:“我又不喜飲酒。”
“你最好這樣,除了拉攏各地領主時,能不喝盡量不喝,”見他服軟,瑟曦露出一抹滿意微笑:“還有,不能打你的未婚妻,這是連神明都不齒的事情。”
“當然,我從不打珊莎。”
如此回應著,之后的路上他則一直比較沉默,瑟曦反復叮囑各種事宜,年輕國王一臉不耐。
他的好心情似乎不知不覺消失了。
不過當他下了馬車,來到圣貝勒教堂前的高臺上時,人群中無數呼喊國王的聲音,卻令他逐漸興奮,把著腰際精美長劍,走在通往高臺的階梯上,一種萬人之上的感覺油然而生。
“看,我才是國王!”
站到高臺中央,沖下方揮手示意著,他轉頭瞥了一眼母親,卻發現她已經拉著一位紅長發女孩低聲說起了什么,根本沒注意這些,這讓喬弗里莫名有些不悅。
“那個賤人!”
他低罵著,右手肘似乎還隱隱作痛。
……
人頭涌動的廣場黑壓壓一片,無數嘈雜的議論聲連綿不絕,就像是一大群蒼蠅在嗡嗡叫嚷一般。
人們議論著這教堂鐘聲召集人民到底為何,有些消息靈通的,則開始在人群內大肆宣傳,而更多的人,則不斷看向前方高臺處,那一位位地位高貴的王國首腦。
在這種情況下,沉默寡言的艾德.史塔克被推搡了上來,前方騎士開路,通過側面階梯押至高臺,一路受到無數謾罵與敵視。
他之前在逃脫后給頭發剃了,胡子也掛掉了,所以這會基本沒人認識他,不過在高臺上沉默片刻后,他一開口,就道明了身份。
“我是艾德.史塔克,臨冬城公爵,暨御前前首相。”
聽著他的話,人群漸漸安靜,高臺上眾多貴族的視線也匯聚到了他的臉上。鄙夷、無奈、俯視、喜悅、惡意滿滿……
而艾德則似乎下定了決心,第一句話出口后,越說聲音越響亮:“今天,我來到這里,當著天上諸神和地上凡人的面,承認我的叛國罪行。”
廣場陷入寂靜,幾萬雙眼睛緊緊注視著高臺上那唯一說話之人,沒人在這時發出響動,也因此,那大光頭的話基本被所有人聽清楚。
“我背叛了我的國王,我的摯友,勞勃。我背叛了他的信任與托付,”
本該沉穩的聲音此時似乎在顫抖:“我發誓保護他的孩子,然而當他尸骨未寒,我便陰謀廢黜并殺害他的兒子,自立為王。”
如果在近處,不難看出他神色中閃過痛苦,但他的話語卻并未停止,反而在無數視線緊盯下愈發急促:“現在,請總主教,‘受神愛護的’貝勒,以及至高七神為我所說的真相作見證:喬佛里.拜拉席恩乃鐵王座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以天上七神之名,他是七國統治者與全境守護者。”
聲音落下,他頹然低頭,而人群寂靜片刻后,猛地爆發出道道憤怒的叫嚷。
“叛國佬,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