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狗拿侏儒換錢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畢竟營地多出來個大活人短時間內還沒什么,時間長了怎么可能不被發現。
事實上,沒過一個小時,暈暈乎乎的提利昂就被艾德.史塔克“請”了過去。
他們會說什么不言而喻,夏爾并未參與其中,注視著士兵們復又將獵狗鎖回木樁后,他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內開始思考。
如果侏儒說的沒錯的話,野火連水都能點燃,那么整座君臨還有什么是它點不燃的?
不斷思索這個問題,想到君臨、想到那一個個相熟或者不熟的面孔,想到離開時那一張張不舍乃至絕望的骯臟臉頰,想到整座君臨那不少于五十萬的人數。
不知不覺握在手中的權杖突然抖動了起來。
一股強烈責任感浮隨之現于心底。
“我有義務救他們?”
“對,我有義務。”
“我必須要救他們!”
“……”
在這種責任感下,接連沖動念頭陸續浮現,夏爾低頭瞧了瞧手中木質權杖,隨手把這東西扔到一旁,于是這種感覺消失不見。
只是那真真切切的感觸卻也仍舊令他心煩意亂。
“史塔克一定會派人的,但也許來不及。”
“我前天莫名其妙的到了北境,而如果我進入那種狀態,能不能瞬間到達君臨?”
“怎么進入?”
“就算能的話我該怎么做?”
“又該如何救?”
這都是需要思考的問題,而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著手去辦。
“但空想也沒有什么用。”
想到這,他下定決心,于是坐在床上,他將權杖再次抓在手中,并強迫自己進入沉睡。
可能“很著急”,昨晚他明明實驗過卻一無所獲,現在夏爾不過迷迷糊糊還未真正睡去,就感覺周圍朦朧的黑暗倏然變得清晰不已。
睜眼一瞧,周圍已然變成了他那天遇到的情形。
“你果然是有意識的。”低頭看了看狀似普通的木頭權杖,夏爾低聲道:“但可能和一個白癡沒兩樣。”
權杖因此而抖動。
“一個偉大的白癡。”
于是抖動停止。
夏爾很好奇這東西里面到底有什么,是一個真正的靈魂?還是所謂的器靈?
或者只是無數祈禱下,自然而然形成的靈性?
這個問題就如同權杖其他所有問題一樣,需要慢慢探索,眼下可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于是他抬眼向著君臨方向望去。
那城市上空隱隱浮現的綠意本來夏爾還有所疑惑,現在看來,怎么看怎么像是火焰形狀。
綠色的火焰!
野火并不是純粹的凡間火焰。
夏爾得出這個結論。他緊緊盯著君臨方向,本是在思考到底該如何才能解決這次危機,但漸漸的,隱約的祈求聲音卻浮現于心底。
“祈求天上諸神救救我的妻子,她……”
祈禱聲?
君臨的祈禱聲?
和上次一樣?
就是現在!
金色火焰憑空燃起,夏爾眨眼間來到了一處骯臟的街道上。
昏暗的天空下、垃圾遍地的泥土街道在月光下暗淡不已,坐在街道兩旁的各種“死人”對夏爾到來視若無睹,自顧自的竊竊私語著,仿佛永恒不變。
不遠處是一位顫顫巍巍倚在門框處的老翁,他如今正合著雙手,仰頭望天喃喃自語。
夏爾踏步靠近他,隨后順著門口空隙看去,發現他的老妻子而今正躺在屋內硬板床上陷入昏迷。
高燒?
走入屋內,看了看眼前這位老婦人,又看了看門口老邁的背影,夏爾手中權杖揮灑,一片乳白之光隨之灑落老婦人身上,肉眼可見的,她緊繃的面龐有所舒緩。
“祝你好運。”
夏爾低聲祝福,隨后踏步向著眼前墻壁撞去。仿佛一個漣漪,他就從屋內走到了一處小巷當中。
周圍環境還算眼熟,稍一打量,他就發現這里正是跳蚤窩某處街道,前陣子經常路過來著。
于是夏爾七拐八拐的,最終來到了一處熟悉無比的宅院門前。
穿透墻壁,走過院子,又進入臥室當中。
一個個和衣而睡的灰袍身影隨之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