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教則輕輕撫摸他的面頰,柔聲道:“努力吧,孩子,只要你誠信侍奉,我主終將賦予你本該有的力量,那些被世界所遺忘的力量。”
“最后我會……變成神嗎?”夏爾遲疑地問。
這話在眼前這位紅衣主教面前似乎有所逾越,不過夏爾覺得對方既然能坦誠的說這么多,那估計不會在乎這點小事——荊棘之主看樣子也并不忌諱唯一真神之類的稱呼,不然眼下這位也不會神啊神啊的說這些了。
果不其然,對方并未生氣,反而莞爾一笑:“真正的諸神已經消失了無數世紀,眼下你擁有的,不過是祂們曾經的一縷烙印罷了,在我主的幫助下,被激活,被賦予相應力量的烙印。”
“你可以把它當做一份主給予你的饋贈,或者一份特殊的血脈或傳承,它會逐步改造你的生命,它會比很多傳承更有潛力。但我只能說,所謂諸神早已消亡在了歷史長河當中,包括祂們曾經所擁有的強大力量,現在你能獲得的,只有那么一點特殊遺產,這些會讓你的能力比較特殊。”
“但也只限于此?”
“沒錯。”女主教點頭,想了想,道:“高山國的遠洋行省有位繼承自廚藝之神的教友,聽起來很厲害?但那位教友只會廚藝,一點戰斗能力都沒有。還有那位傳說中打斗無敵的決斗之神繼承者,他與人交手,同等層次無人能敵,但如果被一群同層次人圍攻,那么只有灰溜溜逃走的份。”
聽著這些,夏爾隱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過銀槍蠟桿頭罷了,眼下這些所謂的諸神之子只有面子而沒有里子,基本是一些樣子貨,或者只保留了最主要的特征,其余的基本沒有。
“不過你也別氣餒。”見他表情恍惚,女主教突然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據我所知,太陽神亞斯德瑪滋在戰斗與驅魔方面可不比任何人或者任何神弱,祂曾經甚至將一群黑暗邪神活活烤死,所以努力吧,你踏入圓環后的起點并不低。”
夏爾心說戰斗方面強點當然好,但驅魔方面強不強的就無所謂了,畢竟某種意義上,死靈法師也是所謂的魔。
“我還能學習神術嗎?”他又問。
這個問題比較明顯,眼下他既然獲得了另外一位神明的力量,那么荊棘教會的神術是否還能使用?
如果不能的話,那么他倒是不覺得這傳承有什么好的,盡管聽起來,所謂的“神職”逼格很高,但就如同女主教說的那樣,祂們的光輝已經隨著時間流逝而煙消云散。
剛剛他獲取到的,也基本上是一些天賦性能力,而沒有任何知識傳承。
那么,不考慮死靈法師身份,單純按照教會路線來說,如果他無法繼續學習神術,只憑天賦能走到什么地步?
當得知只要路線正確,就有可能光明與死靈同修后,夏爾原本不在意的心態就已然發生轉變了——教會畢竟傳承千多年,底蘊深厚的很,成長路線也很明確,不需要自行摸索,在暴露之前,他當然不可能放棄。
夏爾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女主教的回應卻令他松了口氣。
“泛是荊棘籠罩之人,就不會失去學習神術的資格,除非你心靈邪惡或者投靠地獄。”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琢磨了一會眼下情況,他最后問道:“我現在該做什么?”
稀里糊涂被人拉來這,稀里糊涂發了一通誓言,又稀里糊涂獲得了一位神祇的傳承。
之后該干什么,夏爾反倒有些茫然。
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遠離此地,回到皮塔市去,但既然接受了這所謂的太陽神之遺產,那么教會就不可能輕易讓他離開——那是嘍啰該有的待遇。
女主教的回答不出夏爾預料。
“你現在還處于晉級后的震蕩期,等這個階段完畢后,你就可以無償獲得一次教會賦予的圣痕銘刻,然后參與加入驅魔小隊,具體行程,扎克瑞教友會給你安排,對了。”
說著,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樣,從白袍袖口拿出一枚水晶十字吊墜遞給夏爾。
“你的傳承會令你在有些時候非常容易暴露,未免被人盯上,你平時務必要帶上這個。”
“危急時刻,你也可以將水晶捏碎,這會激活一次空間轉移法術,但只限于一次,所以謹慎一些。”
夏爾老實地點了點頭,隨后在女主教的注視下,將吊墜掛在脖子上。
【你攜帶了空靈項鏈,在它的影響下,你的非人氣息被遮蔽】
……
之后女主教又叮囑了夏爾一番晉級細節后,沒有其他事項,于是示意此次談話結束。
夏爾告辭,稍顯恍惚的離開了此地。
……
廳堂內,注視著對方離去,女主教輕輕蹙眉。
她沒說的是,盡管這個時代,所謂的諸神已經落伍與消散,有些力量甚至比不上普通血脈,但上頭對這些人的重視卻不見減少。
每一位諸神之子的出現,都必須要求有總主教級別的高層親自接待并親手種下誓約束縛,并且重點保護,重點培養。
有人就曾經戲稱這些人是教皇們最喜歡收藏的“老古董”,看起來沒什么用,但每多出一個,都能讓他們有種特殊的滿足感。
女主教覺得真相可能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