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走了嗎?”
潔白安靜的臥室內,阿瑞蒂爾坐在床頭,低頭看著手中夏爾交給自己的一枚放在白綢木盒內的奇特鉆石,語氣充滿不舍。
躲在工作間內忙碌許久,出來后不過休息了一個晚上,結果今天一見面夏爾就稱要離開了。
雖然之前他也有提及這點,但真到了此時,阿瑞蒂爾仍舊有些無法接受。
“已經該走了,許多事需要去做。”夏爾回答。
幾個月時間,學習,陪伴,他已經圓滿達成了來到這里的目的,再繼續留下來除了讓最終離去變得更加困難外毫無用處。
“你到了希斯路姆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四處亂跑。”阿瑞蒂爾反復叮囑著。
這話她已經說過許多次了。
在夏爾提出要走時,她甚至決定一同離去。只是夏爾不認為哪里能比此時的剛多林安全,就算東方的七河之地也一樣。
所以就勸說她打消了這念頭。
“您不相信我,還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嗎。”兒子略顯幽默的話讓阿瑞蒂爾的確有所放心。
夏爾那位便宜外公是諾多當前至高王芬國昐,此時他駐扎在距離剛多林相隔幾片山脈的希斯路姆地區。
離開剛多林后,夏爾并不打算返回七河之地。
因為不久之前他曾收到了芬羅德的一封信,其中講述了七河領地內忙碌而又和平的情況,基建在發展,回去也沒用。
所以他準備去拜訪那位至高王陛下,因為那位是諾多族中對咒語研究最深的一位。
雖然剛多林內跟著其他一些精于此道的精靈也能學習,但總歸差點意思。
而且考慮埃歐爾失蹤一事始終沒消息,夏爾其實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經過考慮后,他決定離開剛多林。
反正珠寶研究一事不論在哪都能進行,躲在這里并無必要。
盡管他對于離開此地同樣充滿不舍。
“梭隆多的大鷹雖然很穩重,但你一定要抓緊,可別掉下去……要不你還是走平原那條路吧,這樣我更放心一些……”
阿瑞蒂爾的嘮叨讓他即無奈又頗覺溫馨。而與舅舅圖爾鞏以及表姐伊綴爾的告別則顯得簡單的多。
“希斯路姆有一種鳥唱歌很動聽,記得幫我帶過來一只。要是你去找祖父,應該也會去米斯林湖游玩,我記得湖上總有一群漂亮的白天鵝,不過那兒的風又濕又冷,不穿厚點都受不了,它們也許在這些年已經離開了也說不定。”
輕描淡寫的話隱含內容,伊綴爾這位表姐某些方面明顯遺傳了她父親。
圖爾鞏此次的囑托反而很直接了。
“如果有壞消息,別沖動,多聽你外公和你芬鞏舅舅的,或者回來與我商議。”
夏爾點頭。
目光注視這位年輕的侄子,圖爾鞏內心實際很復雜,欣慰、重視、喜愛、感激……
一切情緒最終轉變成一句話:“盡管以歲數計你還年輕。但我對你比任何精靈都放心,所以我也沒什么可多囑咐的了。只是你要記著,如果累了就回來歇息,我會去請求梭隆多幫忙,這樣只要你想,就能乘坐任何一只大鷹返回剛多林。”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劍,正色道:“你也不用多慮,就算剛多林某天出現意外,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母親受到任何傷害。”
看了看他這柄劍,夏爾點了點頭。
圖爾鞏的劍是怒錘家族族長羅格在建城日時送給他的,名為格拉姆德凜。
但這柄劍在夏爾某些被遺忘的記憶當中其實還有另外幾個名字——擊敵錘,打劍,或者擊敵劍。
夏爾顯然不可能記得這柄劍“曾經”被某位近戰法師拿著用的得很順手。
告別王室一家子后,他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又與自己在剛多林內的熟識一一告別。不過實際上也就那么兩個人。